第三十一章 我是神,我是魔?

菩萨嘱咐我向善学好,便好好去学,走近人的社会,深入理解人性善与恶,弃恶不习,从善如流。可能我这条蛮牛天生一并,再修二百年之功,练得一身神通广大,而我自己也觉得力量过于霸道。某日,路径黑风山,发现一族熟肉如命的山精,除了猎人为食,甚至同道妖魔也不放过。当时我独力斗上一日一夜,歼灭无法劝逾的千多只山精。自此我便留在黑风山继续修炼,望能早日得成正果,不负小善菩萨的寄望。

黑风山一役,本是名不经传的我,渐在妖魔道上名堂大响,树大招风,每天也要应付上门挑战的妖魔鬼怪,不胜其烦。唯一得着,就是大多能与我化敌为友,从此我便被称为暴力王。暴力王说:“名堂太响,终令天上诸神不安,派下三千天兵神将围剿黑风山。”孙悟空说:“他妈的,这班不长进的臭瘟神就是胸襟狭窄,不容异己。”

暴力王说:“在我而言,这也不算坏事,因为那次遭遇令我得以邂逅了风后。”当日,我坚持遣散追随的魔头,独力面对冲着我暴力王的三千天兵神将。风后,她正是那次的主帅。为了避免无谓的杀戮,心中早有计算,攻入重围,以强硬手段掳走风后,好叫众神知难而退。

众神兵中只有雨师苦缠追来,深懂人间情爱的我,更瞧出他违背了神仙的规条,对风后暗生情愫。雨师又岂是我的敌手,结果被打得抱头鼠窜。我把风后带到当时还未存在的火焰山一带,封去她的神力,不让天神凭感应找到来,目的是要她跟我相处一段时日,了解妖魔也有善类,借此望能冰释前嫌。风后性情非常倔强,起初对我充满敌视,处处提防。

后来相处半年,渐渐认识我这个只食素菜不杀生的妖牛,态度友善起来。当我认为目的已达,便解去对风后的神力封印,放她回天上去。岂料至情至性的风后,竟对我坦言示爱。说句实话,其实我亦对她日久生情。可是仙妖结合,终究没还结果,为了风后我只好断然决绝。我是魔,你是神,爱你就是害你,爱不得。铁娘子说:“牛郎,你心地善良,在我眼中比神还要正义。”

铁娘子说:“嫁鸡随鸡,今后我跟定你暴力王,你是魔,我再不是神,我宁终生随魔,至死不渝。”暴力王说:“我被铁娘子真情打动,不顾一切与她结为夫妇,诸天神将再度寻来,不敌我们夫妻同心,无奈下达成协议,我答应从此封印力量,令诸神释怀,才得干休。”孙悟空说:“后来因铁娘子怀有你的孩子,那班瘟神再度借题发挥,导致今日的天谴找你麻烦,雨师就是罪魁祸首。”暴力王说:“正是如此,而这次来的是万数的神将。”

孙悟空说:“岂有此理,有我孙悟空在此,谁敢伤你孩儿一条毫毛,现在就先去把那个雨师打成肉酱。”暴力王说:“无间空间根本不存在出口。”孙悟空说:“什么?”话说八戒追着二郎的忠仆哮天,远离火焰族外。

猪八戒说:“这只狗奴才脚力怎会如此了得,追了半个时辰,兜兜转转总是追不上,可恶。”深入一处妖异的焦泽丛林,哮天终于停下。回头张望,虽不见八戒踪影,仍显得异常慌张。猪八戒说:“你这头畜生终跑到没气力再走了吧,三眼那家伙在吗?”

哮天突然变得凶恶,裂口狂吠。哮天变身,形态已不是当日那回事,此刻的他,外形魔化而巨大,狰狞可怖。猪八戒说:“神犬变魔狗。”

八戒惊魂未定,身后赫然出现一名充满邪气的人,额上天眼重开,不问而知他正是三眼二郎。二郎神说:“我本想把孙悟空引来,却来了你这个猪猡,算你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