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孙悟空

天地之子对这人世仍一无所知,本能投奔原野,深入花果山中,遇上弱肉强食的一幕。眼见与自己类同的猕猴受袭,天地之子奋不顾身扑救。

天地之子神力惊人,轻易格杀恶兽,保护同类,行为发自天性。物以类聚,强者为王,天地之子成为猴族的神圣英雄。天地之子成为猴王,猛兽全被逐离花果山。猴群对天地之子尊敬有加,奉献堆积如山的财富。(粮食。)

天地之子善良无私,把水果分派给老弱猕猴,有福同享。而它与生俱来的凶暴,只用来对付侵扰花果山安宁的异类。时光飞逝,转眼十年,天地之子与族群共渡和平快乐的日子,无忧无虑。好景不长,一头老猴因年老病死,花果山一片愁云惨雾。

孙悟空说:“人世间存在生老病死,难道不可以避免吗?”一头年纪老迈的猕猴,经历悠长岁月,略具知识。猕猴说:“天地间除了神仙与佛,还有圣人三者可避过轮回,不生不灭。”孙悟空说:“什么是神仙?何谓佛?圣人又是何模样?”猕猴说:“神仙与佛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等闲凡世俗类不可得。”“圣人是人,懂修炼变法,可望成仙为神,超脱生死。”

孙悟空说:“地上的圣人居于何方?能够寻找得到吗?”猕猴说:“圣人乃人中智者,千万中无一,避世潜修,只知圣人顶上必结聚七色祥云瑞气,可遇不可求。”孙悟空说:“我要离开你们,远涉天涯,求学智者,他日有成再回来教我族类,免去生死之苦。”天地之子坐言起行,说走就走。众猴一脸愕然,依依不舍。天地之子一去三年,云游海角。

皇天不负有心猴,天地之子终发现瑞气祥云集结之处。灵台方寸山。孙悟空说:“找到了。”

山峰之上,是座弯月般的嶙峋石丘,洞口形如星状,浑然天成,遥见一人席地而坐。这里是斜月三星洞。天地之子既兴奋又紧张,悄悄潜近。此人一身长衣,宽袍大袖,捧着酒香四溢的碗子独酌。

此人是智者菩提。菩提说:“天时暑热,美果佳肴的酒,止渴生津,好啊。”孙悟空心想:酒?似乎是很美味的东西。菩提心想:嘿嘿。一口碗子,酿酒源源不绝灌下,奇怪得很。豪情畅饮,菩提呼呼入睡。

倾侧的碗子仍不断溢出酒水,似无休止,天地之子终按捺不住,好奇走近。孙悟空心想:好香的果子酒。味道应该不错,尝一点吧。酒碗内的倒影,竟是人貌?孙悟空说:“人?”孙悟空说:“身后没有人?”

菩提心想:它在我的观心镜中照见自己是人,证明心术不坏,将来可修炼成人。菩提说:“你来找谁?”菩提骤现眼前,天地之子大惊急退。孙悟空说:“你是智者吗?”“我要随你学法。”菩提说:“不是人我不教,回去吧。”

菩提心想:天地精华孕育的异胎,身负无可估量的力量。今日登门拜师是缘,予我是祸是福难料,但若将它善诱正途,造福天地,更胜成仙成佛啊。孙悟空说:“智者先教我做人,那便可以吧?”菩提说:“人是没有尾巴的。”菩提说:“你愿意割下吗?”菩提扬手一送,把酒水变成一把短刀。孙悟空说:“我干了,你不要反口。”

天地之子毫不犹豫,手起刀落,表露出无比决心与诚意。割断尾巴,天地之子仿似全身脱力,神态萎缩。孙悟空说:“我现在是人了。”菩提说:“岂有如此简单?尚差甚远。”“你先修人语学知识,懂人性明善恶,才算是人。”童子说:“师父真的收那猴子为徒吗?”菩提说:“它断去尾巴气力尽失,你们莫要欺负这位小师弟才好。”

孙悟空说:“智者愿意收我了。”菩提说:“人须有姓名,你属猢狲,要为人便去了个兽旁,教你姓孙吧。”“拜我门下,排名正当悟字辈。”菩提说:“你今后就叫孙悟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