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暖顿时更觉得几分感动,“谢谢你啊,汪大哥,难为你心里这么想了,居然还愿意帮我,把你亲妹妹的身份户籍冒着风险给我用,苏轻暖承您的情了!”
‘聘为妻,奔者为妾’的年代,别看是老百姓,对于礼教还是遵守的十分严苛的,只有三媒六娉的才是正头娘子,要是与人私奔的那就只能是妾,一辈子要在人前抬不起头,同时也要被所有人鄙视的。
而汪牙子明明一开始就怀疑她是与人私奔出来的女子,却没有鄙夷她,还帮了她,苏轻暖如何能不感激?
“苏轻暖?妹子原是叫这个名字的吗?真是很好听呢!那,那我那妹婿当真是姓容了?”
“嗯呢!我家相公姓容,名唤碧青,最是忠厚实在的好人,只不过常年在外跑船挣银子,所以家里就有些顾不上了!”
苏轻暖一边说着心里早就想好的说词,一边不着痕迹的伸手摸了摸衣袖里面的缠绕在手臂上的光滑小蛇的背部。
本来一开始就打算带着容碧青直接回来的,后来走到半途,两人都觉得这样突兀的带回一个男人的情形不好,容易引人怀疑。
是以,便干脆让容碧青变成一条袖珍的小蛇,绕在了苏轻暖的小臂处先行与她一起回了汪牙子家,然后她再与汪大哥提一提她的相公的事情,好让汪牙子的心里有个准备。
等过上些日子,容碧青再以人类的样子,假装跑船回来,带着东西寻到这里,也就顺理成章,不会惹人生疑了,这样的好处也最大程度上给他们融入这个小镇,能融入的很是有缓冲,也自然许多。
当然,目前,第一个需要说服的人就是汪牙子了。
果然——汪牙子一听这话,面色一肃,当即就道,“竟然是这样!我这妹婿也真是的,这跑船听说的确挣银子,可你还如此年轻,怎么能把你一个年轻媳妇丢在家里,自己跑出去?那他家里,可有父母兄弟其他人?”
“公爹公婆不在了,亲兄弟姐妹倒是没有,堂兄弟却是有两个的,都不是手脚勤快的人,素日里又喜欢做些不正经的事情,我家相公原来倒也有两间屋子的,只是他不在家,他那两个堂兄弟又不帮衬还总来寻事,我在家也过不安生,又怕出了什么事,这才卖了屋子,跑这里来的!”
因为是莫须有的事情,所以苏轻暖说的含含糊糊的,可便是这样,汪牙子也听懂了。
因为他从她含含糊糊的言语里自我补充了她为什么要卖了自家相公的祖产,又独自离乡跑到外地——也就是现在这黎安镇来的原因。
一定是容家哥儿那两个堂兄弟不做好事,趁着堂弟除外跑船经年不归,所以打起了弟媳妇的不轨主意,被妹子给发现了,这才慌乱的卖了房子离乡背井到了这里,情愿自立女户,也要杜绝他们的歪心思。
这般一脑补,汪牙子对苏轻暖的人品性情,就更加的看重了,当即就咬牙骂道,“容哥儿那两个堂兄真不是东西,妹子你那房子卖的对,走的也对,你放心,以后你就是我汪波荣的妹子了,既然现在你顶了我家妹子的身份户籍,以后你对外就不要说自己的真正名字了,免得那两个不是东西的货色再打听了寻了过来,当然了,你大哥我定然是不怕他们的,可就是担心让你好不容易有了新开始的日子,又起什么龃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