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大伟将白薯片翻了个个，沉思了一下说“我想想啊，用个什么词能表达准确？对了，‘福利’。不少人图的是这个。”

朱子顺对穆大伟伸出大拇指，他一下子联想到南京工商所走廊里，每天熙攘着分菜，分肉蛋的场面，还有杭州那个不知什么机关旅行团，团员们之间的对话。

“你知道我之所以犹豫，怕我这性格适应不了政府机关的环境。”朱子顺说“咱们同学德子，倒是考进了办公厅，适应不了，没几天不就辞了。”

“这德子早晚后悔，听说他创业去乡下办养鸡场了。”穆大伟把白薯片夹起来，放到嘴里嚼着，说“放着大秘不做，去他妈的天天铲鸡屎，这不是有病吗？”

德子是同学中，朱子顺相当佩服的一个。在德子考进市府办公厅那会儿，同学聚会时，他可是中心人物之一。围拢在他身边勾肩搭背，热聊的人，从没断过。

最近一次聚会，德子从办公厅秘书身份，变成了养鸡个体户，也就少有人靠近他身边了。那情景朱子顺记忆犹新，人情凉透了，可叫一个快。

“人各有志。”朱子顺还是不习惯背后议论他人，对穆大伟说“你还是说说我该怎么考虑吧？”

“你赶得时候真是不好。”穆大伟和朱子顺碰了下酒杯，说“我先说地震局。你们老百姓不知道，政府里都叫什么什么局，那差别可差大发了。”

“管得行业不一样呗。”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穆大伟攥了一下拳头，伸出小拇指比划着“这个不一样。地震局你要不说，我都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个单位。清水衙门，懂吗？”

“不考虑？”朱子顺接着问“那街道怎么样？”

“你想加入小脚侦缉队啊？”穆大伟哈哈笑了两声“人口普查，家长里短，有个重大活动，带着红箍街上站站岗，你受得了？”

“今天幸亏找你这么个明白人。”朱子顺夸了穆大伟两句，说“那这回就算了，看看明年是不是还有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