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呛就别抽,这和女士香烟有什么区别?”
周廷琛刚开始偷学抽烟,被周廷衍抓到,很难堪。
一时拘谨得说不出话。
尤其温沁祎还在。
她就那么静静地挽着哥哥手臂,不言不语。
身上却有着淡淡的鲜活香气,阵阵沁入呼吸。
周廷衍最后看周廷琛一眼,算是给他指明了心中苦闷,“让你爸送你出国。”
哥哥说的不是爸,是你爸。
周廷衍永远不会回家,不会原谅周近戎了吧。
周廷琛向哥哥低头行礼。
“谢谢哥,我先走了。”
弟弟一个人闷闷离开,随手把口袋里的打火机扔进垃圾箱。
周廷琛走后,周廷衍心情明显受了影响。
平日,和温沁祎在一起,关于家庭方面,他多是说起香港的外公外婆。
关于周家,陈家,都是他的痛点。
能不提,就不提。
提一次,痛一次。
周廷衍周身气压变低,温沁祎一手挽他手臂,另一手握了握他手腕。
坚定且温柔。
“周周,陈家的事,有最终判决了吗?”
“不会那么快,但是陈家完了。”
周廷衍带温沁祎向敬香台走。
边走边说:
“陈晖,必须死刑;
陈韵聆,周近戎每为她走动一步,我就在暗中将他一局,我要让陈韵聆这辈子都走不出囹圄;
陈迦雯,有商仲安在暗中钳制着,她没有缓气的机会。”
初遇白青也时,商仲安还要背靠自己家世,没有足够强大。
现在的他,已经在官场打下了自己的天。
商仲安不会让白青也的每一条伤疤白挨。
周廷衍苦笑一声。
“当然,把陈家彻底推上断头台的,是我。我精于算计,蛰伏和出手时间都算计好了。”
周廷衍脚步缓了缓,转脸问温沁祎:
“琬琬,我是不是很坏?你愿意喜欢这样的我么?”
风有点吹乱周廷衍的额边发,温沁祎抬手帮他理了理。
“周周,你不坏,陈家再怎么破碎飘摇,也是他们有罪在先,就算他们都是死刑也不为过。”
眼前,敬香台到了。
周廷衍站稳脚步,手执六柱香。
他深吸一口气,面色沉重,“他们都死了也换不回我妈妈。”
以及黄绾意一心向死前,受过的所有痛苦委屈和日夜煎熬。
还有,周廷衍这些年挨过的,所有无望的,发痛的日子。
温沁祎从周廷衍身上摸出打火机。
避着风,将六炷香一起点燃。
三柱给周廷衍,三柱拿给自己。
天然沉香气缭缭散开,白色烟雾丝丝缕缕,模糊了周廷衍侧颜,也朦胧了温沁祎倩影。
两人将香举过头顶,三拜之后,插入香炉。
随后,温沁祎拉过周廷衍的手。
热夏里,他的掌心却在发凉,甚至在微微发颤。
温沁祎理了理旗袍,脸上摆出很规矩的笑容。
她握紧周廷衍的手,对着敬香台说:
“阿姨,您放心,周周现在过得很好,长得高,生得俊,吃得好,睡得好,事业也很好……”
温沁祎喉咙哽咽一瞬,眼圈含泪。
“还有,阿姨,告诉您一个小秘密,周周要当爸爸,您要当奶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