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说起来是两个人的事,其实说到底终究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事,爱或者不爱都是自己内心的感觉,他与碧烟之间如何,和她实质上并无关系,她只需要认清楚自己的内心是爱着他的就够了。
爱着他,能得他相陪,享受着他无微不至的关怀,便是世间最幸福的事情。为何要用猜疑和怨怼生生破坏了那种世间少有的幸福呢?
拥有的时候,总是觉着无所谓,等到失去了,才开始追悔莫及。
秦妙理了理被汗水贴在脸颊上的发丝,冲着车帘子外面黄土飞扬的官道叹了口气。若是能再见唐弈一面就好了,哪怕是他冷着脸,只要能得他相陪,那她也知足了。心里这才明白了,爱的越深,所谓尊严就会越卑微。卑微到尘土里,开出爱情的最美的花儿来。
秦妙看着车窗外的枯燥景物,想着这些爱情的大道理时,狗蛋的声音突然响起:“妙妙,你这是又想起来我二哥了?”
秦妙蓦地回神,冲他无奈地笑了笑:“我什么都没想,不过就是发了一会儿呆。”
狗蛋微微摇头,不敢苟同,若是他连她这样怀春少女的心思都看不出来,科场上那些刁钻的策论便不要去写了。
自己的心思被别人看穿的滋味不怎么好,秦妙收起思绪,打算和狗蛋聊几句好打破这一瞬的小尴尬。
“三年之后你便要参加乡试吧?细想起来,我大哥今年秋天便要参加乡试了,也不知道他这次能否高中。”秦妙找了学子们最熟悉的话题来聊。
“少贤哥是个有才的,又得了朱老先生做师傅,这次定能榜上有名。”狗蛋回应说。
两人说话间,马车渐渐的靠近了唐县,远远的望去,几乎能看到唐县县城的城门了。
几天前,秦妙便回来过唐县,可是那日刚住进客栈唐弈就离开了,秦妙好奇之下跟了去,之后便发生了那一系列的事情。折腾了好几天,如今再次来到唐县,早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这几天来秦妙一直在想,假如自己那天没有派灵鼠去打探唐弈的行踪,也没有暗自摸进那个山洞,而是一直乖乖的在客栈里面等他,后面的所有事情是否都会不一样?他料理完了他的事情就回去客栈找她,然后和之前一样关怀备至的送她回齐州?
秦妙想了半天想不出个答案,因为事情不能重来,假如都不成立后面的事情更是无从谈起。
马车带着一路上马蹄扬起的灰尘,终于被那匹大热天里跑得疲惫不堪的马拉进了唐县县城的城门。
秦妙凑近辕座,将那天和唐弈一起入住的客栈的名字告诉给了车夫。
车夫听罢回应说:“那家客栈住店的钱可是很贵的,有钱人享受的地方,齐州富可敌国的沈家最近两年新开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