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体面,陆霁安还是愿意给的。
福慧深呼吸一口气,“那老奴就斗胆说了,我在宫中府中见了不少人,也唯独只有少夫人把我们这些下人当个人看,她性子和顺,跟谁都有说有笑的,这是老奴第一次看到少夫人这般难受。”
“爷也知道,她入府是受了委屈的,虽然说以她的身份,不配入侯府,但不配也入了,她这一生荣辱也系在爷一个人身上,老奴不知她今天是怎么了,但还请爷多多怜惜她吧。”
陆霁安没吭声,最后还是掀开帘子进了帐篷。
里头也没点蜡烛,此刻借着外头的光,能看到床上有一小团隆起。
陆霁安走过来,戳了戳被子里头的蝉蛹。
“吃饭了。”
容央自打他进来就醒了,不过现在看他就烦,哪有心思吃饭。
“不吃。”
“怎么?闹绝食?”
“哪敢。”
陆霁安蹙眉,“到底怎么了?”
“不想吃饭都不行。”容央一下坐了起来。
陆霁安觉得自己前朝事情还忙得不行,回来她还给自己脸色看,真是反了天了。
“不吃半夜别叫饿。”他说着起身,“传膳。”
如今这营地里的人可知道谁才是皇上的宠臣了。
这位皇上的嫡亲外甥,可千万得罪不起,立刻有人来送饭菜。
太医也来得及时。
陆霁安要上药,容央刚要起身把位置让给他,陆霁安道:“劳孔太医给内子看看后背的伤。”
一句话,三人皆愣住了。
容央红着脸趴了下来。
孔太医恍然,明白了容央的身份,“那劳陆大人帮尊夫人宽衣,老朽先背过身去。”
孔太医年事已高,倒也不必避讳这些个。
男人温热的手掌伸过来,熨帖在背后,容央将脸埋进枕头里。
腰带被扯开,衣服被撩下。
孔太医看了那一片肌肤,沉吟道:“养一养就好,我再开一些祛疤的膏药,保证夫人肤光胜雪。”
“有劳太医。”
陆霁安给容央盖上被子,这才宽衣。
“大人这刀伤极为凶险,还是要好好将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