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和程时晟在度假村这边玩几天,他手机没信号,我手机也勉强能用。”“我就说嘛,怎么突然联系不上了。那你们好好玩,不用着急回来,他一年到头只知道挣钱,之前一个人还好说,现在你们结婚了,他是做丈夫的人了,以后还要做父亲,是该以家庭为重,多陪陪你是对的。”
“最好早点让我抱上孙子,以程时晟这个年纪,是该让他定定性了。”
“知道了妈。”
“那好,你让程时晟接电话。”
程时晟妈突然这么说,我一下慌起来,目光茫然的在客厅扫了一圈,黑暗暗的,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
“妈,程时晟睡了,明天我让他给您打电话。”我敷衍的说着,心里七上八下的。
“这么早就睡了?之前他在我这的时候,不到凌晨都不消停。好了好了,你也早点休息吧。”“知道了妈,您也早点睡。”
听到电话里的挂断音,我长长的舒了口气。
瞒过了程时晟妈一时,可明天呢?
上次程时晟住ICU的时候,他父母担心成什么样子,我是亲眼看到的,如果这次程时晟真出了事,我怕不但是我,程家没有一个人能挺得住。
当晚我收拾了行李,订了最早一班的机票飞往青海。
登记之前我还在打程时晟的电话,结果都是一个,不在服务区。
直到我下飞机的时候,程时晟的电话还是没打通,但让我意外的是,宁行知的电话居然打通了。
当时我还在机场,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握着手机。
电话的“嘟嘟”声快挂断的时候,通话时间上突然显示了00:01。
我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死死的握着手机,差点失声的喊出来,“宁行知,程时晟到底在哪?”
周围好多旅客齐刷刷的往我这边看。
如果换做平时,我应该会脸红着,不好意思的溜走,但当时我没有,我心里只想知道一件事,其他的我都不管。
宁行知没有很快回答我,安静的空气让急躁升温。
我恨不得钻到电话里,和宁行知面对面,问他程时晟到底在哪?
“宁行知,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活着,别让你和白家的恩怨牵扯到程时晟头上!是,是程时晟当年带白笙月去找你的,可车祸不是程时晟造成的,凭什么这笔帐要算在他头上!就算他有错,照顾白笙意这些年还不够吗?你们还想让他怎么样?死了才甘心吗?”
我吼着,是对不明程时晟情况的一种发泄。
我承认我当时怒气冲昏了脑子,但是冷静下来之后,我还是要说,程时晟跟白家宁家的恩怨没有关系,念着从小到大的情谊,程时晟可以照顾白笙意,可以重宁行知的兄弟情谊,但那是之前,他霍出命去我都不管,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我是程时晟的妻子,他是我男人,我要我男人好好的活着,我要抱住我家庭的完整。
我没有在跟宁行知讲条件,更没有屈服,哪怕他说我自私不够仗义,我都认了,可事实恰恰让我更加心慌意乱。
因为宁行知那边依旧没有任何声音,我甚至怀疑自己根本没有拨通这个电话,那种拼命嘶吼却不得到回答的空荡感让人心里没底。
我下意识的去看手机屏幕,上面的通话时间还在,已经过去两分钟了。在一阵沉寂后,宁行知那边终于开了口,声音微弱到近乎只有喘息。
“慕绾绾,你想见程时晟最后一面,就马上闭嘴来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