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我尽量让身后的两条手臂拉直，挺着身子看着她，“你姐姐确实很疼你，小时候什么都让着你，让你开心的荡秋千，她却趴在爸爸身上看着。她在日记里说，水晶鞋是送给公主的。这句话的意思不是说她喜欢程时晟，而是她把你当作公主，希望你穿着水晶鞋站在舞蹈台上接受所有人的掌声。是你无悔了，错了。”

白笙意惊讶的表情映在我眼睛里，我知道她不信，是不敢相信，也是愿相信。

车祸之后，她借着姐姐的身份回到白家，住进姐姐的房间，看到白笙月写的日记，便以为白笙月喜欢的人是程时晟，所以在之后的五年里，她在假扮白笙月，也把感情一起带入进去，可她错了，白笙月从始至终视程时晟为朋友，而宁行知才是她一直深爱的人。

我想当年白笙月求程时晟带她去见宁行知的时候，应该是已经接受了，或者原谅了宁行知对白家做的一切，所以即使白笙月活着，她也是不想看到自己的妹妹要害死自己喜欢的人的。

“死到临头，你怎么说都可以。”

白笙意冷笑了一声，是觉得我为了保命，用刚刚那番话骗她。我知道今天是逃不出去了，程时晟、宁行知和杜雅兰都在这，外面没人能救我们，既然今天要死在这，我也不想把心里的话带到地下。

“有句话我要替宁行知讲。这五年他一直在帮扶白家，甚至以禾辉的利益帮扶你们白家，难道这还不够吗？他五年害你们白家失去的，他都还了，你还想怎么样？”

“可我父母和姐姐死了，三条人命他要怎么还？”

“车祸不是他造成的，那是意外，即便跟他有间接关系，这五年你对他的折磨也够多了，非要跟这件事有关的人都死了，你才甘心吗？”

“对！我就是要他死，我父母和姐姐都在下面，他凭什么好好在世上活着。他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姐姐吗？那好，我姐姐在下面，她的孩子也在下面，他下去陪他们吧。”

白笙意几近癫狂的看着宁行知，那种仇视与将要大仇得报的样子让我觉得她已经到了迷失自我的边缘。

“慕绾绾，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别人？不怕告诉你，其实我很讨厌你，还讨厌你那副凡事都为别人好的样子，简直让我恶心。”

“你不是说他们不该死吗？那好，我让你死在他们前面。”

白笙意已经没了耐性，她抬手对我招呼了一下，后面走过来一个打手，手里握着匕首向我走过来。

“白笙意你别碰她。当年是我带你姐离开白家，不然你父母也不会发生意外，要算账就算我程时晟一个人身上，跟她没关系，你放了她，想怎么样，老子都随你。”

程时晟试图挣开手腕上的麻绳，他在向我这边靠近，但手腕上系的麻绳勒的很紧，他动不了太多，依旧是离我很远。

我能感受到他那种无能为力，却又拼命想保护我的情绪。

程时晟在用力，在用力保护我，可是他做不到，也碰不到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脸上的表情是我从没见过的情绪，具体是什么，我形容不出来。

打手握着匕首向我走过来，我离死亡也越来越近。

说实话，人在自己知道自己要死的那一刻，是害怕的，并没是大脑一片空白，甚至身体某个部位会害怕到有些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