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觉得有点奇怪。”“觉得现在的她好像不是之前的她?”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这是白笙月给我的感觉,在青海的时候,我就感觉她变了,再到她第一次出国回来,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
我语言不清,但程时晟似乎听明白了我的意思。
他问我,“你觉得她哪里不同?”
就是这一个问句把我之前的疑问全引出来。
我说,“在青海的时候,她从轮椅上摔下来,我扶她的时候见过她的脚,像一双芭蕾舞鞋,而且她很轻,她的性格也跟最初给我的感觉不一样,像是从水变成了火,很外向,很健谈,而且有一次我去白家吃饭的时候,她说过不让厨房在汤里放鱼腥草,但后来放了她又说很好喝。我觉得,从青海回来之后,她好像变了一个人,一个长得一样,可习惯和性格都不一样的人。”
“就像两个双胞胎在你面前常双簧?”程时晟这个说法很奇怪,但却直接说中我的心里的感觉。
就是两个双胞胎的感觉。
难道说……
“白笙月和她妹妹是双胞胎?”我问程时晟。
程时晟给我的回答是,“异卵双生,外貌有九成相似。”
这个结果真的是吓到我了,因为从认识白笙月开始,我虽然知道她有个妹妹,但没人跟我说过她们是双胞胎,而且我去了白家那么多次,没见过一张他们的全家福或者姐妹两人的照片,我当时还奇怪,以为是白笙月为了走出失去亲人阴影,所以家里特意不放家人的照片呢。
可是……
“她妹妹不是死于五年前的车祸吗?”
这件事总不能有假吧,这可是程时晟亲口跟我说过的,宁行知和宁行云都知道。
“没错,我去殡仪馆确认过。”
程时晟说的我全身发寒,我甚至觉得床头的灯光忽地暗了一下。
所有的事情好像到了一个死循环,白笙月有个妹妹,死于五年前的车祸,但是活在我们身边的白笙月又好像是两个人。
“那她到底是谁?”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程时晟倒是挺镇定的对我说,“放心,是人是鬼老子都会查清楚。”
挂了电话,时间是凌晨一点,一个让我睡不着的时间,还有脑子里所有关于白笙月的记忆全部涌现出来。
脑子就像上了发条似的,结合着程时晟刚刚的话,一点一点去推断“白笙月”到底是谁?
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我终于有了困意,同时,我心里也有了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或许,真正的白笙月已经死了。
我记得,在青海的时候,宁行云说过,白笙月的妹妹跳舞跳的很好,所以妹妹的身体柔韧性应该很好,即便是距离有点远的汤,她也能盛到,还有我在青海酒店看到的那双变形的脚,应该是常年跳舞造成的。
还有白家茶几上摆的太阳花,跟宁家有一点不同,少了薄荷的味道。而这一点在白笙月的日记里也提到过,她最喜欢的花束是太阳花,有着薄荷的阳光味。这一点,宁行知记得清楚,但“白笙月”却忽略了。
最后我想到的一点是,宁行知书房电脑里的那份停留在2016年5月份的治疗方案。为什么宁行知不在继续这个方案了?可能是他那时已经知道了“白笙月”并没有瘫痪,如果是这样,那他也应该能查到白家这个坐轮椅的女人并不是他心心念念的笙月。我心房一阵,突然感觉宁行知很可怜,如果这写推测都是真的,那岂不是宁行知早就知道白笙月已经死了,那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执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