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话宋予微说,“你看你,又跟郁南风生气了是不是?你肯定又当着很多人面叫他小子。”
“我没有!”宋予微很快反驳我,理直气壮的说,“那还不都是他惹得我,我没事说他干什么?我又不是虐待狂。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平时跟同事相处都好好的,一看见他我就抑制不住的想作人。”
宋予微的语气从冬天转到春天,我知道她心里是很喜欢郁南风的,要不然不可能为了郁南风跨过自己内心隐藏了六七年的屏障。
她也不是个矫情的女人,高兴就是高兴,不高兴就是要生气,之前说我的时候,话还不是一样的狠,对我好的时候,那是好到了心窝子。
听到宋予微说自己作人,倒是在心里认同,她确实有点在作郁南风,但宋予微倒是很坦白的承认这一点,那时我在想,这大抵是因为她把郁南风当作自己人了吧,郁南风进了她的心,跟外人是要带着面具相处的,但是跟自己人,是可以放下一切伪装的。
还有就是,我想宋予微是真的离不开郁南风了,一个女人一旦变成她这样,应该就是认准了一个男人。
就像我现在,有时间也很想故意气程时晟,想看他为了着急的样子,这可能是很多女人的通病吧,我大抵把它理解是一种特别的爱。
那晚程时晟没回来,晚上十点多的时候,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让我早点睡觉,别等他。
我问他是不是青海那边的事情不好办?
程时晟没说,东扯西扯把这件事带过去。
挂了电话,我开始睡不着,一是想到杜雅兰要见宁行知,二是想着青海的项目。白笙月出国,宁行知在S市,青海那边要真出了事,没个说的算的人在,肯定是不行,思来想去,怕程时晟是要一个人过去,大晚上十二点爬起来打电话,响了好一阵,程时晟都没接,我心一下沉到了谷底。
怕他是背着我一个人去青海了,那边环境不好,程时晟和我都知道,他这是怕我担心,告诉我实情,我是不太想让他去的,就算去,也是要跟他一起,他这是先斩后奏,故意瞒着我啊。
电话拨了好几遍,那人还是没人听,但不是关机状态,想着如果是上飞机,大抵是要设置飞行模式的,能拨通就说明程时晟还在京市。
怕程时晟一会儿打回来,手机一直放在枕头旁边,我就这么傻傻的等着,后半夜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但不是很沉稳,半梦半醒的样子,梦到杜雅兰、白笙月、宁行知、程时晟和我。
梦里杜雅兰挽着程时晟的胳膊,背景是一个大大的教堂,现场来了很多嘉宾,杜雅兰穿着婚纱跟我说,她一开始就是要跟程时晟结婚的,提到宁行知只是在骗我。我伸出手想要拉程时晟,却怎么也碰不到,张着嘴也说不出话来,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杜雅兰和程时晟结婚,两个人说完誓言,相互交换戒指。
这时候,现场嘉宾站起来鼓掌,我看到第一排站在宁行知,他身边站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女人,我视线落在那女人身上,她侧脸慢慢转过来,我看到了白笙月。
她穿着精致的礼服,完好的站在宁行知身边,回头在冲我笑。
我瞪大了眼睛,一下子从梦里醒过来,心跳的胸口都在胀,手指死死的抓着床单,背后布了一层细汗。
那梦太恐怖了,杜雅兰跟程时晟结了婚,白笙月和宁行知在一起,而我,就像个局外人一样,远远的看着这一切,却触摸不到。
有人说,梦是一个人的潜意识在晚上的成像。
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但我很清楚,我确实觉得杜雅兰这个人很奇怪,而让我没想到的是,她很快又要和程时晟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