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我听着顺耳,程时晟要是说出什么柔情的话,我反倒担心。
我躺在病床上,微微点头,用着仅存的力气跟他讲,“你去忙,等再看见我,我一定跳着出现在你面前。”
程时晟被我劝走了,病房里就剩下宋予微和我两个人。
她放下粥,费力的把我扶起来,又加了一个枕头放在我身后,给我挪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掖了掖凌乱的被子,才把粥又拿起来,坐在程时晟刚刚做过的椅子上,一口一口的喂我。
我吃了几口,感觉从喉咙到心开始暖起来,我问宋予微,“宋宋,我晕倒前,好像听见你和程时晟叫我,你们怎么知道我在那,还有伍炀妈,她是不是被精神病院的人带走了?”宋予微捧着碗,勺子放在里面,“绾绾,你都吓死我了,我一直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接,我想肯定是出了大事,我打电话给郁南风让他联系程时晟,程时晟赶过来,问你最近都见过什么人,我说见过你婆婆,程时晟就让我带他去新房,我们进去的时候,就看到老巫婆被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架着,你倒在地上,是程时晟第一个冲过去的。”
我大概知道了整个过程,又问宋予微,“那伍炀妈被那些人带走了吗?”
宋予微点头说,“带走了,四个人架着她一个人,抵抗了半天,最后打了镇定剂。”
说到“镇定剂”三个字,宋予微看我的眼神忽地亮起来,“绾绾,那些人是你叫来的?你真的给精神病院打电话了?说老巫婆有精神病?”
我坚定的眼神是答案。
离开骨灰寄存处,我脑子很乱,觉得婆婆就是有精神病,不然她偷我爸的骨灰干什么?所以我在回新房的路上,给精神病院打了一个电话,把新房的地址说出来,说里面有个老太太,精神不正常,一犯病就打人,六亲不认的。
果然,医院的人赶到时,婆婆正在打我,而我进门的时候,故意给后来的人留了门,好让赶到的医生直接闯进来,见到婆婆打我的那一幕。
我有想过,婆婆被抓住的时候,一定不会承认她自己有病,但她的行为和语言一定是有攻击性的,那些精神病院的人常年面对这样的人,他们怎么可能不认定,婆婆患有精神病。
而且在我看来,她脑子就是有病,还病的不轻,需要重新回炉再造一遍。
宋予微说,婆婆当时像疯了一样跟那些人打在一起,一直嚷嚷着自己没病,他们才有精神病,而她越是这样,那些人就越是狠狠的抓住她,最后实在控制不住,才强行打了镇定剂,直接被抬上车带走了。
估计这种情况,能出来的可能性太小。可我一点都不可怜她,反而觉得这样的惩罚对于婆婆简直太仁慈了,我不会去精神病院看她,但我可以去监狱,告诉伍炀,他妈妈精神有问题,已经被精神病院收容了,以后可能再也出不来。
对,我就是要报复,报复这些不肯放过我的人,他们不想我好过,我也不要他们活得痛快!
在医院住了三天,身体一天比一天好起来,其实第二天的时候,我就想出院回家养着了,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伤,就是背后被打出了几道淤痕,手指划破了,主要是当时精神状态崩溃,所以整个人看起来奄奄一息的。
出院那天,程时晟有事没有来,是郁南风开车,带着宋予微来接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