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然后问,“宁行知是谁?”
许简没回答我,然后转身,“今晚我留下。”
我很庆幸许简转身,所以他没看到我当时那副惊讶的表情,我似乎有点被他这句话吓到了。
之前不是没和许简在一个房间住过,但那是特殊情况,和现在不一样。
我绕过许简,站在他面前说,“你不能住在这,这房子太小,而且只有一张床。”
“我可以睡沙发。”许简的语气还是那样淡定。
我也不知道许简为什么要留下,但我知道,如果他留下,我们的关系就更说不清了。
我说,“不行,你不能睡在这。”
许简似乎早有准备,直接反驳我,“刚刚发生挟持案,你是受害人,所以警方有权对你进行24小时监护。”
“我不同意。”
“反对无效。”
我之前一直觉得两个圆滑的人很难沟通,因为他们永远不会直白的说出自己心内的想法。可现在我才知道,两个不圆滑的人更难沟通,就像我和许简,一旦发生分歧,只能硬碰硬,最可气的是,我还碰不过他。
我一时生气,没理他,收拾好自己,跑到床上睡觉。
可屋子里多了一个人,还是一个男人,还是跟我有感情纠葛的男人,我更睡不着了。
背对着许简躺下,羊绒被子揽在怀里,我在想,许简为什么要留下?就因为我是受害人,所以要24小时对我进行监护吗?还有他说的那个宁行知是谁?跟赢海的项目有什么关系?
还有今天要抓我的两个人,他们到底是谁派来的?
脑子有点浑,我开始不在意许简留下来住的问题了,很显然,相对于许简,宁行知、赢海项目和刚刚抓我的两个人要显得更可怕。我现在有点怀疑,刚刚抓我的两个人很有可能是李荣山和王昌友派来的,因为在S市,我的存在只对他们两个有威胁。
我开始后怕,怕刚刚没有许简,我会被他们灭口,这么一想,我似乎不生气了,反而希望许简留下来。
想到这,我转过身,想看看许简有没有睡,目光落到沙发上时,却发现许简不在,马上下床去找。
四十平的单身公寓就那么大,一眼就望完了,我却没看见许简,心里着急的很,不单单是心慌,是真的着急,是着急找不到许简,也是怕他出事。
慌神的时候,我听到流水声,马上跑到洗手间门口。
门敞开着,我看到许简双手撑着洗手池,水珠顺着他额角往下流,流到下巴,脖颈,胸膛,那时我才发现,许简身上缠着绷带,没穿上衣。“对不起。”
我马上道歉,“嗖”得一下转过身,可眼睛明明告诉脑子,我看到了血,许简在流血。
“你流血了!”
我惊慌的看着他,看着许简一脸淡定的走出来,坐在沙发上。
我觉得我当时就是个白痴,明明看见了还那么问,赶紧跑过去,重新问,“许警官,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许简摇头,“一点小伤。”
说得那么简单,纱布明明都染红了,还说是小伤?如果枪伤算小伤,那什么算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