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轻哲在一旁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算了,先别生气了。家里要通知吗,你爸妈还不知道这个情况,该着急了吧。这几天是不是连觉都没有睡好?”
“是得对他们说,可是,该怎么说呢,难道告诉他们,阿枫酒喝多了,现在正在医院里醒酒?”白忻卉拍了拍脑门,一脸的头大。恼火之余她忍不住伸出手去,用力拍了拍弟弟的脸颊,想把他叫醒。
段轻哲伸手把她给扯了回来,笑道:“算了,你现在叫不醒他的,医生给他做过检查了,一会儿报告就出来了,应该没问题的。这样吧,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给你爸妈打个电话,就说阿枫有点醉了,正在我那儿醒酒,等他醒了就回家。这样他们应该放心一些。”
段轻哲一面说一面掏出手机去走廊外打电话,白忻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她这几天也确实累了,虽然没怎么办事儿,但一直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一刻也放松不了。这会儿终于找到了弟弟,她全身紧绷的肌肉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随即就感到浑身酸痛头晕脑胀,整个人像是做了几个小时运动似的。
她站在床边,看着弟弟那张沉迷于酒精的脸孔,越想越生气,再次忍不住出手去拍他的脸,一面拍还一面叫:“白梓枫,白梓枫!你给我清醒一点,你现在这样子,像什么话啊。”
也不知是她的话起到了作用,还是白梓枫的意识没有完全丧失,被拍了几下之后,他突然有了点反应,身子微微扭动了一下。似乎有点讨厌被拍脸的感觉,他胡乱伸了伸手,像是要打开白忻卉的手。他的嘴里嘀嘀咕咕的似乎在说着什么,但因为隔得远,白忻卉听不太清楚。
都醉成这样了居然还能说话!白忻卉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她突然想听听弟弟在说什么,便把身子弯下去,把耳朵贴在他的嘴边。刚凑近没几秒,一股浓烈的酒味就迎面扑来,呛得白忻卉差点反胃要吐。她一把捂住嘴巴,强忍着不适,仔细听着白梓枫嘴里的嘟囔。
白梓枫还没完全醒,说话糊哩糊涂的,有点大舌头,也听不清楚他具体在说什么。白忻卉只隐隐约约地听到几个词,诸如“秦墨”“喝酒”“继续”之类的,跟电视里看到的那些喝醉了酒还在那里拿瓶吹的男人十分相似。
白忻卉一听到“秦墨”的名字,简直气得火冒三丈。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没有好事情,娱乐圈里混出来的男人,还能指望他们高尚到哪里去?喝酒泡妞闹绯闻是他们的拿手好戏,弟弟跟这样的人混在一起,怎么可能还会学好。
她现在真有点后悔,后悔不该和秦墨扯上什么关系。要不是因为她,弟弟也不会认识秦墨,也就不会被他带着去酒吧喝酒。虽说男人偶尔喝个酒也没什么,但若是养成了借酒浇愁的坏习惯,可着实是件麻烦的事情。
白忻卉一个人在那里生了半天的闷气,也不见段轻哲回来,不由有些奇怪。她走出病房,往走廊上探了探头,没看到段轻哲的身影,只能又返回了病房。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左右,段轻哲又回来了。白忻卉本来以为他是下去买东西吃的,没想到见他双手空空,脸色颇有些凝重,心头不由地一紧。
“怎么了,轻哲,发生什么事了吗?”白忻卉迎上去,一面说话一面仔细打量段轻哲的脸色。
段轻哲一反常态,没有露出惯有的微笑来安抚她,反而板着一张脸,神情相当严肃。他拉着白忻卉的手,把她拉到了一边的沙发上,强行把她按进里面坐下。白忻卉本能地觉得情况不妙,哑着嗓子问道:“怎么了,医生是不是说,阿枫的情况不太好?他喝酒喝多了,脏器出问题了?”
“没有,他身体的器官没有问题,一切都正常。”段轻哲扭过头来,两只眼睛直直地盯着白忻卉,目光沉稳而深邃,“他的检查报告出来了,医生刚刚把我叫了过去,跟我说了一件事情。忻卉,你先冷静一下,答应我,不管一会儿听到什么,你都要克制自己的情绪,知道吗?”
他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白忻卉脑袋“嗡”地一声就大了。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弟弟得了癌症,可能将不久于人世。一想到这种可能性,白忻卉的身体立马就不受控制地微颤起来。她简直不敢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