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这一系列动作之后,她才缓过神来,刚想靠在门边喘口气,就听门外面的段轻哲在那里似笑非笑道:“提醒你一下,你只有半个小时。超过时间我就进去了,我有钥匙。”
白忻卉艰难地咽了下唾沫,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不敢再多话半个字,立即转身去拧花洒。当温热的水汽终于在浴室里蕴染开来的时候,白忻卉才从这混乱的一切中彻底清醒过来。
她猛然间意识到,自己居然又和段轻哲处在了同一屋檐下。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讯号。他们两个人,曾经是亲密无间的夫妻,都见识过彼此最赤裸最原始的一面。今夜这样的情况,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太容易擦枪走火了。
今夜的段轻哲和平时太不一样了。从他动手打秦墨的那一刻起,白忻卉就觉得,自己像是重新认识了这个男人。他那不为人知的一面,居然一直到现在才令她见识到。而他刚才那种强硬而不容拒绝的姿态,也是极为罕见的。
这样一个绅士到有时候甚至令人觉得有些刻意的男人,突然展现出了他铁腕而强势的一面,不免令人心惊。白忻卉没有足够的把握能搞得定这个男人,这样的变幻莫测,这样的难以捉摸,简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那一类男人。
段轻哲并不在意白忻卉是怎么想自己的,他只是趁着对方洗澡的空隙,自己也去另外一间浴室随便冲了一下。当他顶着一头微湿的黑发走出浴室时,白忻卉刚洗完正在换衣服。
段轻哲突然有点坏心起,也没看时间便走过去敲门,出言提醒道:“时间到了,还没搞定吗,需不需要我进来帮忙?”
白忻卉当时正在套睡裤,听了这话吓得一激灵,差点滑一跤。她一面艰难地把脚往裤管里套,一面扯着嗓子尖叫道:“行了,我马上出来!”
因为隔着一扇门,白忻卉没看到段轻哲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在这样急促的催促下,白忻卉连头发都没吹,就这么毫无形象地出去了。在见到段轻哲的时候,她还颇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摸了摸头。
倒是段轻哲一点儿没在意,转身进浴室扯了条干净的浴巾出来,仔细替白忻卉擦干了头发,扭头又问道:“要我帮你吹头发吗?”
他那样子极为自然,就像新婚夫妻感情正浓,处处温情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白忻卉一看他这个样子心里就来气儿。明明此刻屋里就他们两个人,气氛也算不错,她却猛然间回想起了几个小时前的画面。
在那富丽堂皇的酒店走廊里,段轻哲挽着梁婠婠突然出现的一幕,就像电影回放一样,又清晰地出现在了白忻卉的面前。那画面当时来不及细想,现在回忆起来,真是无比的刺眼。特别是对上现在段轻哲深情款款绝世好丈夫的嘴脸,愈加令到她不爽。
那还真是一种巨大的讽刺,刺得白忻卉一下子就气血翻涌。她没好气地推开段轻哲的手,冷冷道:“不用了,我自己有手。你的温言细语,还是留给别人吧。”
说着她转身就要走。段轻哲猛然间一伸手,直接把她拉了回来:“怎么了,想到什么事情,突然这么不高兴?”
“没有,哪有什么不高兴。只是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罢了。”
段轻哲看她一脸意兴阑珊的模样,细细一琢磨,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就知道你会不高兴,所以今晚特意带你过来,就是想把话给说清楚的。你困吗,不困的话就下楼喝杯咖啡,听我说几句好不好?”
白忻卉有些烦躁地扯了扯头发,扫了段轻哲一眼:“我不想听,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你说再多都没有用,只会让我觉得欲盖弥彰。”
“如果你觉得解释没有用,只能相信眼睛看到的。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认为,你跟秦墨之间有点什么。你是怎么想我跟梁婠婠的关系的,换言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