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轻哲将她拉到自己的车前,也没做过多询问,直接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就把她给塞了过去。然后自己也跳上车,快速离开了酒店。这一切发生地相当突然,基本上从段轻哲动手打了秦墨开始,白忻卉的脑子就一直处在空白的状态下了。
事情来得太快太急,她根本没时间好好想清楚这里面的因果关系。她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就这么跟段轻哲离开。她来的时候,受的是秦墨的邀请,这会儿就算要走,也不应该跟另一个男人离开啊?这未免有些失礼,而且这个男人,居然还在那里胖揍了主人一顿,随即拉着他请来的女宾客,大模大样地离开了。
这个状况一直到车开出了十几分钟,白忻卉才算缓过神来。当时车里打着暖气,放着轻柔的音乐,给人一种非常放松的状态。白忻卉偷偷看了段轻哲几眼,见他并没有动怒,才慢慢地有些回过味儿来。
她伸手到包里去拿手机,想给秦墨打个电话问一下情况,却不料段轻哲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直接夺过那手机,二话不说往后排座位上一扔。手机砸到了后排的皮椅,又摔到了地上,发出闷闷的一声,就没了踪迹。
白忻卉这下了就有点恼了,不悦道:“你这是干什么?”
“别在车里打电话,会让我分心。”
这个回答简直就是耍无赖,白忻卉既好气又好笑,哑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我又不开车,我打电话关你什么事儿?”
一直到这会儿,她还保持着淑女姿态。大吵大闹这种事情她做不出来,哪怕在和段轻哲闹离婚的时候,她也是优雅和知礼的代表。她还记得当时段轻哲有拿这个开过玩笑,说她和电视书里提到的那些离婚的女人,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白忻卉一直觉得没什么事情是值得大吵特吵的。两个人有矛盾,说开了也就是了。原不原谅由自己决定,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也可以协商,完全没必要搞得大打出手头破血流。
但这会儿她却突然有了点骂人的冲动。她真心觉得段轻哲这个人太过霸道,简直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就好像她是他的私有物品,可以任由他处置。
白忻卉正要发作,却见段轻哲微微抬了抬手,像安抚小动物一般摸了摸她的头,微微一笑道:“别吵好吗,先让我安静开会儿车。一会儿到家了,我们再好好聊聊。”
白忻卉觉得自己真是特别没种的一个人。明明前一刻还气得要命,决定抛弃多年受到的淑女教育跟他吵上一架,这会儿让他轻描淡写地说了两句,整个人似乎一下子就消气了。她借着外面路灯的光线打量着段轻哲的侧脸,只觉得他脸色似乎比平时更白了一点,不由就脱口而出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就是没吃晚饭,有点饿。”
“那就去吃点东西吧,或者打电话,让常姐给你煮点面?”
白忻卉以为,段轻哲说的回家肯定是回他们离婚前住的那套别墅。家里佣人老妈子一堆,这会儿打个电话回去说一声,一会儿到家了肯定能吃到一桌满汉全席。
可段轻哲听了她的话后,却只是摇了摇头,然后一言不发继续开他的车。车子在北京城夜色的霓虹中快速划过,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身影在空气里晃动了几秒,随即便蒸发不见。
白忻卉也没留意他到底是往哪里开,只觉得似乎并不是往西郊开,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车子已经拐进了一个高级小区,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