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后,战夜烬依旧没有离开,只是默默站在她身后,目光阴鸷地盯着对面三个人。
温宛卿垂眸理了理自己纷乱的思绪,才继续说:“爹,既然你已经吩咐自己在牢狱中的故人放她们一马,也该知道,今日她沈萧珠跪在这里,并不全是因为那日下毒之事。”
江宵寒让身后的侍卫递给温宛卿一本册子,“方才来之前,我也听见大理寺少卿的决定,只说流放罢了。怎么到你那里,却变成了秋后问斩?”
说着,他看见神情莫测的战夜烬,又换上一副“好父亲”的模样,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从小没有接触这些,一时走上歧途也是正常的。”
看他还在为沈萧珠争取,温宛卿彻底冷了心,阖了阖眼,“你虽然未曾直接参与其中,却也间接帮助了她们母女俩。”
“爹,我真的不明白,她都对你的儿子下毒手了,你却依然维护着她。”
“我……”江宵寒楞在原地,徒劳地张了张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温宛卿又说:“你一直偏心,我能理解。可是千不该万不该,沈萧珠不该动我的大哥和弟弟!她怀的是什么心思,你作为永安侯,理应比我更清楚!”
“她要的就是你永安侯后继无人!”
江宵寒忍无可忍,大声呵斥道:“够了!你以为你们真的是我的儿女吗?!”
话音刚落,在场的众人全都惊愕地瞪大双眼,盯着江宵寒,生怕错过他接下来的每一句话。
还是大理寺少卿率先反应过来,命自己的人围住厅堂,又将那些不相干的人全部赶出去。
就连一向情绪不外露的萧濯,也略微惊讶,视线在温宛卿和江月眉之间转了一圈,随即兀自点了点头。
难怪他之前就觉得,这二人明明是姐妹,却一点都不相似。
温宛卿也错愕地看着江宵寒,大脑一片混乱,本就被疼痛侵占的身体更加难受,声音也染上一丝颤抖,“你、你说什么?”
江宵寒一脸豁出去的样子,愤愤地说:“温英英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当年与我成亲,不过是因为肚子怀了野男人的孩子!拿我当借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