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俺刚想起来,俺家的鸡没有喂,俺得先回家了。”

“支书,俺也得走了,俺男人还在家里等着俺去镇上给闺女置办嫁妆呢。”

公社的领导们离开后,白得宝带着那几个民兵把枪械和煤气罐炮放进武器库里,白支书则带着李铁锤来到了办公室内。

屋门紧闭,隔绝了外面的风声。

白支书从抽屉里摸出一包不知道放了多久的大前门,抽出一根递给李铁锤:“铁锤,你能跟老叔说说,到底是咋个回事儿嘛。”

这事儿倒没有什么好避讳的,只是事情牵涉到牛压茬,所以需要保密而已。

考虑到以后白支书还要跟二道沟子打交道,李铁锤也没隐瞒,接过烟之后,将事情讲了一遍。

“这个牛压茬,还是跟以前一样狡猾啊,只不过这次他遇到了你这个老猎人。”白支书抽着烟袋锅子,点头道:“你这次做得很对,我不是指砖窑厂的事儿,而是指在如何对待牛压茬的问题上。”

李铁锤点头道:“牛压茬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他也是为了公社的社员们着想。”

“是啊,你也经历过那几年的困难时期,应该知道人为了有口吃的,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咱们公社还好一点,年轻人多,猎人也多,人心也齐,可以上山打猎,大家伙分着吃,总算是能熬过去。

二道沟子的情况就不太一样了,当初是由好几个大队合并出来的,并且这几个村子的关系还不太好。

社员里有不少刺头,牛压茬最穷的时候,连裤子都卖了,这也养成了他后来奸猾的性格。

我们附近几个公社的领导哪个不知道牛压茬在申请贫困公社上耍了手段?

只是想着他那摊子事儿确实不好干,这才没有揭穿他罢了。”

白支书是个重感情的人,这会担心李铁锤改变主意,帮着牛压茬讲了不少好话。

“老叔,您放心吧,俺既然跟牛压茬谈好了,他只要按照商量好的去办,俺绝对不会为难他。”李铁锤道。

白支书点点头:“你也放心吧,牛压茬在这种事情上不敢胡来。”

事情跟白支书预料的一样,二道沟子那边很快传来了消息,支书牛压茬下午的事情前往了县城,跟有关领导表示二道沟子因为土壤不适合建砖窑厂,再加上公社的社员们对建砖窑厂有意见,所以不准备建砖窑厂了。

县里面的领导肯定不会相信牛压茬的话,刘副局惊得眼珠子差点掉下来了。

前阵子,牛压茬为了砖窑厂求爷爷告奶奶的,这会咋突然改变了主意。

刘副局长跟局长请示,要跟牛压茬单独谈谈。

虽然这不符合规定,但是想到砖窑厂的前期准备工作已经做好了,现在要是更换的话,会引来不少麻烦,所以便答应了。

刘副局长把牛压茬喊到了办公室里,关上门后,对着他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牛压茬,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啊!”

“你知道,为了让你们二道沟子能够承接砖窑厂,我顶着多大的压力吗?”

“你现在倒好,给我撂挑子了?!”

牛压茬任由刘副局长骂,等骂足骂够了,他才抬起头,淡淡的说道:“老刘,我知道你为了俺们公社的事儿费心了,但是这次俺确实不能建砖窑厂,要是建了,就等于是把你害了。”

暴怒中的刘副局长听到这话,哪能不明白牛压茬的意思。

“你啊,你啊,我这次可被你坑苦了!”刘副局长跺了跺脚,推开办公室的门找到了局长。

他表示赞同二道沟子退出砖窑厂的承建计划。

“我刚跟牛支书谈过了,二道沟子的土壤确实有些问题,砖窑厂关系到咱们松原的建设计划,所以应该慎之又慎。”

局长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但是见一向站在二道沟子这边的刘副局长也妥协了,便点了点头,看向王副局长:“老王,按照规定,二道沟子退出了,砖窑厂应该交给哪个公社?”

“应该是靠山屯。”

王副局长这会也懵逼了。

李铁锤那小子是咋办到的,竟然让刘副局长和牛压茬都改变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