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雨，我的…兄弟…”

头发花白的老人怔怔地呢喃道，羸弱的手臂被一双厚实的肩膀扛起，极力压制暴怒的声线回荡在耳边，放得很轻很轻。

“是的，我来了，兄弟，等我把这些伤害过母亲的杂碎解决。”他的声音威仪具足。

一旁的荧和派蒙罕见地没有阻止，任何人都很难在面目模糊的老人身前控制情绪，何况这个人还是重要的朋友。

“不…等一下…”哲平虚弱地说道，“我追上来，只是想要一个歉意而已…我想让这些人给母亲道歉。”

易雨深深吸了一口气，似是要将满腔怒火极力压下，阴冷到极致的眼神扫过，那些武士吓得跪在了地上。

“你太善良了，哲平，善良的人一般很难得到善良的回应…但，我尊重你的决定。”

他缓缓吐出几个字，犹如帝王的神谕：“你们，去哲平母亲的坟前下跪道歉，要是有一个人做不到，柳生新阴流，便从此从稻妻消失。”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多谢大人高抬贵手…”

菅野失魂落魄地被同门架起来，眼睛痴呆地看着易雨，像是丢了魂。

就连神里家也不敢轻易说出覆灭顶尖宗门的话，但菅野觉得这个年轻人没有说谎。

“哲平，你到底用了多久邪眼了！你的头发全都白了，就连脸也…”派蒙语气颤抖。

“我不记得了…对不起，易雨…我答应过不会借助外来力量，但没有信守承诺。”

哲平每说一句话都要努力吸一口气，眼里闪烁着晶莹的光。

“我不怪你，哲平，你先别说话，让我给你治疗…”易雨哽咽着说。

“呵呵，有你们陪着我已经很满足了…荧和派蒙都在，正好我想拜托你们一件事，帮我，帮我把我的那件队服取过来，我们一起穿上…”

荧移开了视线，握着裙摆的手微微战栗。

“你那是什么表情，说不定等会儿就好了呢…咳咳…”哲平闭上了嘴，最可笑的是连自己都没法相信的谎言。

他将最后的微笑留给世间，望着高踞的云层。

“母亲，我实现不了您的愿望了…”

“神明不识凡尘梦,世间苔草向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