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富贵牵着儿子，毛遂自荐当了新的领头人，领着柳树村剩下的五十来户人家，踏进了五毒河。

其他的灾民见他们走的路还挺安全，且还时不时拿木棍探路，也大致明白了过河的方法。

也没再犹豫，纷纷找了木棍拿在手上，远远跟在队伍的最后。

……

虽然沿着河床走，鲜少会有泥泞毒水，却也不是完全没有。

有些稍微阴暗一些，靠近干枯芦苇荡的地方，因为有东西遮挡，常常会有一些积水。

都知道水有毒，没人敢去踩，都避而远之。

刘文生一家子跟在刘招娣李健后面，知道现在刘招娣还生气，他们也没有往上凑。

四牛被抱得久了有些无聊，他看着前面的兄弟姐妹们，有点想下去找他们。

他都好久没和哥哥姐姐们玩了。

就伸出小手拉了拉李健的衣领，迎上李健温和慈爱的眼神，奶声奶气道，"爹爹，下去……玩儿。"

李健知道四牛无聊，只是这河里不太安全，他不太放心。

看了眼四牛的草鞋，他转头看向刘招娣。

"你把弟妹给的棉鞋拿出来给四牛穿上吧，他要下来自己走，我怕他沾上泥水。"

刘招娣有些舍不得，"你就先抱着他吧，等会儿新鞋子被弄脏弄坏了怎么办。"

四牛闻言头摇成了拨浪鼓，"不……不！要玩……玩！"

吐字不清的四牛极力表达自己的不情愿。

刘招娣没好气道，"这里我看着也没有水，干的很，就这样走也没事的，不一定非得穿棉鞋。"

说什么她也不把鞋子拿出来。

李健只觉得自己和刘招娣越来越没有相谈甚欢的时刻了，她似乎轻而易举就能激怒他。

如同此刻。

他冷着脸看了刘招娣许久，刘招娣就是硬着脾气不松口。

当着孩子的面，他只能尽力克制着怒火。

转头从背篓中拿了一件自己的衣服出来，直接撕成两半缠在了四牛的脚上。

勉强把四牛裸露在外的脚丫子包裹住了，这才把他放下去。

"去找哥哥姐姐们玩吧。"他摸了摸四牛的小脑袋，温声道。

"好！"

四牛走的愈加平稳了，立马兴奋地朝前面跑去。

"衣服的布料不要钱吗？你说撕就撕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有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