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他的儿子李光宗,时时刻刻都笑嘻嘻的,吴玉也经常说她这儿子没心没肺。
白欢喜看向吴玉,精致的小脸露出几分撒娇的笑容,柔声开口。
“大伯娘刚刚也说了,咱们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那侄媳妇的手艺您总该尝尝吧?”
白欢喜样貌不错,甜笑娇俏,柔声软语起来,是个人都无法拒绝。
吴玉看了只觉得心都快化了。
她生了四个女儿,都没一个长得好的。
如今看见这样漂亮乖巧的白欢喜朝她撒娇,哪里还拒绝得了?
“你这孩子啊……”
语气虽透着无奈,眼里的笑意却都快溢出来了。
吴玉赶紧就着自己的粗布麻衣擦了擦手,这才小心翼翼接了那碗热腾腾的鸡汤,生怕洒出来一点。
“那欢喜你等我一会儿,我把碗给你腾出来。”
吴玉把鸡汤倒在自己家的碗里后,也没有吝啬自己家的水,直把那碗洗的干干净净了,才还给白欢喜。
白欢喜接了碗正要离开,身后却传来一声阴阳怪气。
“哟~侄媳妇过来看伯娘啊?”
白欢喜扭身看向来人。
原来是穿着粗布麻衣,一看伙食就不错——膀大腰圆的马兰草!
“来看伯娘还知道带点东西呢,真是孝顺啊。"
“可是说孝顺吧,我这个做婶婶的,从你过门到现在,却连一口水都没喝到,真是可怜啊~”
马兰草生的粗犷,一张大脸盘子一点没有女人的柔美,却还扮着可怜委屈的表情。
活像是黑旋风在矫揉造作,怎么瞧怎么让人发笑。白欢喜却并没有笑,脸上也没有面对吴玉时的温柔娇俏。
只冷声唤了句,"是三婶啊。"
马兰草见她给自己摆臭脸,脸上扮的委屈瞬间绷不住了。
"侄媳妇,你这也太不懂礼数了吧?孝敬了你大伯和大伯娘,怎么却忘记了你三叔和三婶?"
马兰草一家子本来不在这一片区域休息。
她跨这么远的距离过来,就是听说白欢喜炖了老母鸡,想着过来打秋风的。
她是有些怵李康那小子,可是他这刚过门的媳妇看着柔柔弱弱,倒是好欺负的样子。
所以她特意选择来堵白欢喜。
想着用孝道这么一压,白欢喜还不乖乖给她把鸡汤端来?
吴玉此刻也是一副护犊子的架势站在白欢喜旁边。
“弟妹,你说话可要凭良心,欢喜温柔体贴,对我们这些长辈可都孝顺的很。”
成了亲的小媳妇,若有不孝的名声传出去,那不是断人活路吗?
“三婶?你说没喝上我与相公的一口水?这话好没道理。”
白欢喜似笑非笑,边说边伸出手指细数了起来。
“单说成亲当日的席面,便有酒、有菜、有肉。"
“三婶作为长辈,虽然没有送贺礼,却也是被我与相公奉为座上宾的,鸡蛋和肉都没少吃吧。"
“而且三婶走时还拿走了桌上没喝完的三两酒水。”
“就这,三婶还说没喝到过我与相公的一口水,作为侄媳妇的我听了,也真是感到伤心极了。”
说完,白欢喜脸上也适当露出一丝丝委屈和伤心。
漂亮的人不管说什么做什么,总是赏心悦目的。
此刻她的伤心也令周围人觉得颇为同情。
李娘子和李秀才没有分家。
那马兰草这个三婶在李家连吃带拿的,自然是属于他们夫妻俩的东西。
所以马兰草说的那句话的确毫无逻辑。
而且作为长辈去吃席,竟然带着嘴空手就去了,也太不要脸了些。
那家里再揭不开锅的,哪怕拿上几株野菜也是好的呀。
更别说马兰草的日子过得可不差。
马兰草一个擅长打直球找茬的人,哪里遇到过这么一把温柔刀?
此刻被她这么一说,脑子顿时打结了,只磕磕绊绊道,“不过吃了你一点肉和酒,你……你倒是记得清楚。”
白欢喜又做出几分无奈的表情。
“三婶,现在这时节家里的肉和蛋那可是顶好的东西,我家又不像您,隔三差五去镇上割肉。”
“话说回来,堂弟这么有出息又孝顺,让三婶如此享福,怎么没跟着一起逃荒啊?”
白欢喜这话对于马兰草来说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村里众人也早就好奇这个问题了。
儿子都不跟着逃荒的他们可还没见过呢。
马兰草的手无措地捏了捏衣角,吞吞吐吐回道,“还不是……还不是他做的活实在离不开他嘛,我们就商量着先走了,不过他忙好了就会跟来的。”
“这样啊?那堂弟是做什么活计的?竟然这么离不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