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
唐卿卿偷袭得逞,笑得像只偷吃的狐狸:“这次不凶我了?”
陆归云心念电转,顿时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长臂一伸便将她圈在胸前,晶蓝的凤眸中满是笑意:“我的错,宝儿再亲几下出气?”
如一年前一样,冰冷的铠甲硬邦邦的有些硌人,唐卿卿却早已不怕他,不服气的一瞪眼:“好呀!”
口中说着逞强的话儿,但被那双碧空般的眼瞳一瞬不瞬的望着,心中到底还是不自在,只哼道:“你……你把眼睛闭起来。”
见那双晶蓝的凤眸果然听话的合上了眼皮,唐卿卿这才红着脸踮起脚尖,然而却就在双唇刚刚触及对方肌肤的一瞬间,郡王殿下却轻轻一低头,结结实实的含住了那两片软嫩得不可思议的唇瓣。
若是换了往常,这样光天化日丝毫不避人的亲密之举定然会让唐卿卿百般不自在,但如今眼看要分离,唐卿卿红着脸一横心,抬手便搂住了男子的脖颈,有些生涩的做出了回应。
仿佛过了许久,两人唇齿终于分离,陆归云却不肯放手,一手牢牢的扣住怀中纤细柔软的腰肢,弯身轻轻一托,便在一声惊呼中将唐卿卿横抱了起来。
只看他迈步的方向,唐卿卿就心中明悟,红着脸急道:“阿云!你……”
……不是要去军中么?
“不差这一时。”郡王殿下此时哪里肯放手,今日显得格外柔顺的小姑娘全身心的迎合和接纳让他几乎不能自己,只压低了音色笑道:“这一去,便要等休沐才能再见,宝儿——”
唐卿卿噎住,脸色早就红成了虾子:“那……那好。”
回应她的只有陆归云压低的笑声,和飘摇垂落的锦帐。
香柏香桃两个丫鬟守在厢房门外,香桃抿着嘴儿笑一时,又愁一时,香柏也不理她胡思乱想什么,只冲她一摆手:“你在这守着,我去吩咐备水。”
夏日炎炎,与郡王夫妻的如胶似漆不同,唐雪晴强忍着自己的不适,正安静的坐在马车中给阖目小憩的陆子墨徐徐的扇着扇子。
太子出行,车驾自是豪华宽敞,车窗上垂着厚厚的锦绣,将暴烈的日光尽数拦在窗外,车内冰鉴徐徐的散发着凉意,即便如此,唐雪晴仍觉得满身不适——她已经在车上足足窝了好几日了!
可唐雪晴却只能咬牙忍着,即便是对着自己贴身的丫鬟,也丝毫不敢流露出哪怕些许的抱怨之词。
——就在她收拾行装准备跟着陆子墨一同出行的前夕,东宫内的陈侧妃……诊出了身孕。
虽然太医言称日子尚浅,但却众口一词——喜脉无疑!
这样的消息……陈锦然那个贱人竟然只字不曾和她这个太子妃提过!
唐雪晴心中恨得咬牙,然而出行在即,她根本没有时间耐心筹谋出一个万全的法子来。
此事第一时间便传入了陆子墨的耳中,随后,太后唐秀茵便派了身边的姑姑过来,只说是既然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要联袂出巡,侧妃独自在东宫中只怕无人照顾,竟将那贱人接去了慈宁宫中养胎!
……太后娘娘明明是她的亲姑母!
明明说过会一力帮衬自己的!
为什么?!
唐雪晴心中苦涩难耐,却不得不端出温婉贤淑的模样,亲自送那贱人去了太后宫里小住。
自从成婚的第二日她冲动之下杖毙了个奴婢那时起就不断萦绕在心头的危机感,又一次浓浓的笼罩了她,所以纵然出行路上再不适应,她也不敢让自己流露出哪怕半分的委屈和抱怨来。
此时车外突然传来蹄声,由远而近渐渐清晰,本就没有睡实的陆子墨顿时睁了眼,也没看就坐在一旁打扇的唐雪晴,撩起一侧车窗上的锦帘望出去:“何事?”
随从连忙掏出信笺:“回殿下,是边关加急的邸报。”
陆子墨接过,拆开一看,便抬手敲了两下马车的板壁,顿时车驾停住前行,陆子墨自顾下了马车往后方季成怀和另一位幕僚同乘的车驾而去,甚至都没有跟唐雪晴交代一声。
唐雪晴持着凉扇的手保持着原本的姿势悬在半空,半晌,才默不作声的落了下去。
身孕……
她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微微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来——为什么,怀孕的不是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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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气派的大帐中硕大的沙盘立在正中,几名狄人望着沙盘眉头紧皱:“君上,前面这座峡口易守难攻,我们的骑兵面对这样的地势,几乎毫无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