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似看到顾微宇愿意妥协的一丝苗头，试探性问道：“我说是的话，你会放弃继续这个任务吗？”

“不会！”顾微宇果断地回答。

他毫不犹豫地回答刺痛了宋兮，满怀期待落空，她蓦地抽回被他紧握住的手，脸色冷若铜铁：“你逗我呢，那还有什么好谈的？”车内狭小的空间，又是一场无声的对峙。

顾微宇望着宋兮的目光锐利，似乎想要将她洞穿一般。而宋兮一口气憋在喉咙里，不甘示弱地回瞪着他。

顾微宇沉吟片刻，微微蹙眉。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发现宋兮并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她善良却有底线。

“你明明不肯跟蒋七爷相认，对他做的事情深恶痛绝，甚至还规劝他回头是岸，我知道你是明事理识大义的。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就非要逼我退出这个任务？”

宋兮闻言别过眼，望着窗外的目光讳莫如深。

顾微宇只得倾身将她的身体扳了过来，语气不容拒绝：“看着我说话。”

宋兮咬了咬唇，犹豫了一会，看着他的眼睛，“因为一个梦。”“梦？”顾微宇眼眸一闪。

“对！”宋兮郑重点头，紧接着问，“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是重生回来的。”

顾微宇想起在厦城时，她的确说过。

当时，他觉得是无稽之谈。现在看着宋兮严肃的神态，他不禁有些怀疑那是真的。

他深深看着她，挺直的鼻梁下是微抿的薄唇。

过了一会，似想到什么，试探性地问：“上一世，我是不是在执行任务时死了？”

宋兮意外抬头，沉默几秒，咬了咬唇点点头。

顾微宇慢慢松开握着她手臂的手。

近在咫尺的距离，宋兮能听到他有些紊乱的心跳，和眼前他始终沉静的表情。

她低声说：“我不希望上一世的事情重演，每次我一做那个梦，你都会遇到危险或受伤，梦里的情景，就像一种预言，也像是上一世发生过的情景……”

她嘴里喃喃着，梦中的画面不期而然又在她脑中浮现，那种逼人的危险预知感，再次萦绕在她心头。

她脸色陡然苍白，忍不住双手相交抱住胳膊，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