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羽尘怔了怔：颜楚楚要用什么身份在一起，他好像，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颜楚楚又道：“你很快就要娶苏菲小姐了，很快就是别人的丈夫了，不是吗？”

秋羽尘道：“我和苏菲，只是订婚而已，而且，我答应这门婚事，完全是因为……”

“你不用跟我解释。”颜楚楚打断了秋羽尘的话，道：“你娶苏菲的理由，我一点儿都不想知道，也没必要知道，这与我无关。”

“怎么与你无关！”秋羽尘抓住颜楚楚的胳膊，道：“这怎么与你无关？你难道，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颜楚楚道：“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秋羽尘道：“你别说这么多，就回答我的问题好了，说，你到底，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我……”颜楚楚咬了咬牙，别过头去：“不愿意！”

“你说谎！”秋羽尘道：“我不相信！”

颜楚楚道：“我和你之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秋羽尘道：“我只问你，愿不愿意？想不想？而不是可能或者不可能？”

很难回答的一个问题。

颜楚楚真的答不上来。

想，或者不想？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只记得，眼前这个男人，曾经深深地伤害过她，她也曾经恨过他，恨不得要他死，可现在，她唯一能依靠的人，却又只有他。

可现在，秋羽尘问她愿不愿意跟他在一起？就算她愿意又如何，不愿意又如何呢？她愿意，就能够跟他在一起了吗？那苏菲怎么办？苏菲个性这么要强，她一定接受不了的，如何她说不愿意……不，她不是不愿意，而是，没办法面对。

长痛不如短痛。

与其等到那时，被迫离开，倒不如早些分开罢了。秋羽尘看着颜楚楚，她那清澈如泓的双眸里，流露出种种的情感，那种矛盾、忧伤、不舍、痛苦，那又如何会瞒得过他的眼睛呢？她是在担心和他在一起，不能长久吧？

秋羽尘不顾一切，将颜楚楚揽进怀中，低声道：“楚楚，别离开我。”

“别这样……”颜楚楚想要推开他，却不由自主地靠在他怀里，委屈的哭了起来。她需要多大的勇气，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能把那些话说出来，可是，所有的勇气，所有的决心，都被他这么一句话，轻轻的给抹掉了。

秋羽尘叹了一口气，道：“你既然舍不得，又何必要说呢？苏家那边，你不必担心，我自然会跟他们说的！”

颜楚楚一惊，推开秋羽尘，道：“你要跟他们说什么？”

秋羽尘不以为然，道：“退婚啊！”“退婚？”颜楚楚怔怔地望着秋羽尘：他说什么？退婚？她，她没听错吧？秋羽尘，要跟苏菲取消婚约不成？她连连摇头，道：“你，你胡说什么？”

“我是说真的！”秋羽尘拉过颜楚楚的手，认真地说道：“难道，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的吗？”

“退婚……可是，可是……”颜楚楚有些担心，道：“苏家，苏家不会答应的……你，你爸……就是秋老爷，秋夫人，他们也不可能会答应的！”

“不答应？”秋羽尘道：“婚姻之事，是强迫不来的！我如果不愿意，没有人能强迫得了我！我说退婚，就是要退婚！”

颜楚楚甩开秋羽尘的手，道：“你，你怎么能这样……你，你这样，不是太不负责任了！当初你答应婚事之前，难道没想清楚吗？现在，婚期都快到了，你，你才说要退婚……苏菲小姐知道了，会多伤心……”

“她会伤心？”秋羽尘淡淡地说道：“你以为她苏菲是什么人？我跟她之间，根本就没有感情”

“没有感情？”颜楚楚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看得出来，她很在乎你，不是吗？”

秋羽尘不以为然：“没有这种事。”

颜楚楚犹豫了一会儿，道：“你们在法兰西就认识了……而且，在一起，很多年了，这还能没有感情？”

秋羽尘道：“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颜楚楚道：“过去就能忘了吗？”

秋羽尘抓住颜楚楚的肩膀，道：“楚楚，我说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不管再深的感情，时间长了，总会淡忘的！”

颜楚楚心里一颤，慌忙低下头，不敢正视秋羽尘那深情的眼神，她不是不想，可就是，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