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楠走后,霍焱沉没多久就回来了。
时鸢特地买了几瓶好酒,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大概和他讲了一下。
“为我妈脱离苦海,干杯!”
时鸢声音有些哽住。
荣珍辛苦操劳这么多年,上天却偏偏要作弄她。
霍焱沉眼底带着一丝笑意,很听话地对着荣珍举杯。
荣珍没有怪时鸢胡闹,她唇角噙着浅淡的笑意。
“好,干杯!”
三只玻璃杯撞在一起发出叮当一声脆响,时鸢满意地笑着。
她喝了很多酒,最后连站都站不住了,还是霍焱沉把她扶进房间的。
一进房间,时鸢瞬间清醒了一样,她的眸子像罩着一层雾蒙蒙的纱,透过这层纱看着霍焱沉。
“霍先生,再帮我拿瓶酒吧。”她心烦意乱,脑子乱哄哄的。
霍焱沉没拒绝,走出门给她拿了一瓶酒,右手捏着两只玻璃杯。
她坐在地毯上,靠在床上看着外面,霍焱沉走过来坐在她身边。
时鸢微微挑眉,“你也要喝?”
“勉为其难陪你吧。”霍焱沉答道。
时鸢笑了笑,自顾自和她碰杯,“干杯。”
酒过三巡,时鸢的话匣子也打开了,极自然地靠在霍焱沉的肩膀上。
她眼神格外清明,望着窗外的月亮。
时鸢痛恨时楠。
没错,是痛恨。
有件事情荣珍一直都没说过,但时鸢看到了。
在时楠毅然决然离婚跟人私奔的那一年,她们艰难得连住的房子都被法院收走了。
荣珍带着那时候还是个孩子的时鸢住进了一个密不透光,极其压抑的地下室。
在那里的日子是难熬的。
时鸢时常觉得喘不过气,旁边的下水道还会涌上来一股难闻的酸臭味。
夏天有苍蝇蚊子一直飞进屋子里,荣珍彻夜睡不好觉给时鸢扇风。
冬天就更难捱了。
她们母女两个,住在一张小床上,抵御着呼啸的寒风。
追债的人时常上门。
搜刮了荣珍所有的钱之后,他们盯上了其他东西。
那天晚上,时鸢本来已经睡着了。
但她听到了一阵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