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微带着几分僵直,缩在内侧,一动不动。
凤孤却是微侧着身躯,双眼直直地盯着她的后背。
她的脖子很细很细,肌肤白玉凝脂,干净而美好,长长的秀发乌黑垂直,散着淡雅的荷花香气,看来白云烟倒是不曾亏待她。也知道她喜欢用鲜花沐浴。知道她在此没有受到任何的委屈,他感到安心许多。
头轻轻地抵在枕上,微微地弯向她的颈脖处,嗅着属于她独有的幽然香气。
而晚清,本就感到十分羞赧,谁知他睡也不安心睡,居然还倾向了她,虽然背对着他而睡,可是仍能感到他鼻翼呼出的暖暖气息喷在了她的脖子处,带来一阵阵麻痒。
整个人更是如化石般僵成了一块,就怕一个乱动碰到了他。
忽然有些觉得全身都不属于她一般,混身如千万只蚂蚁在啃咬着,动也不是,不动却全身开始酸了起来。
总感觉他越靠越近,她全身汗毛也根根坚立了起来。越是紧张越是敏感,越是他的呼吸一进一出也听得清清楚楚,那一缕一缕似有若无的暖气环绕于脖颈上,良久难散,越积越多……
凤孤看着她越来越僵硬的身体,嘴角弯起一抹玩味的邪笑,却是更加恶意地靠近了一些,咫尺之间,一触即及,那是一种让人无法躲避的距离。
她与墙面,可是只差紧紧地贴在一起了呢?
他想着,她真能这样僵着一整个晚上吗?
倾城冷颜面上的笑意越加浓郁……
晚清实在是受不住这样子的暧昧,分明已经镇定了自己的心了,可是却发现,那里能够做到呢?
一男一女同卧一床本就尴尬,他还靠得如此之近。
猛地,她整个人坐了起来。
“你怎么了?”凤孤无辜的脸上微露出几分倦意,似乍睡又醒一般。心中却已经是笑翻了。
转首,看着凤孤那无辜的脸庞,晚清脸色凉了凉,也觉得自己有些过激了,如今他重伤在身,反倒是她想得太多了。
于是轻轻拉开被子,道:“我口有些渴,喝杯水,你先睡吧。”说完径自下了床。
………
一夜安睡。
精神也是大好。
这是他这些年来睡得最温暖的夜了。
多少年了,他自己都忘记了,从来没有再温暖过,每个夜,每个深夜,他总是辗转而醒,是冷、是寞、是恨……
是夜里长长无边的静,让他心中的那些寂寞与冷清渐渐扩大扩大……
头一转,看着身边正身而睡的女子。
清秀如荷,肤如凝脂,细滑如丝的长发有几缕散开了在他脸庞边,轻轻掬起,似握着珍宝般,置于鼻尖轻轻一嗅,心中却有着满满的荷花香气了。
晚清本是浅睡之人,只细微动静她便会惊醒,忽觉得耳际有些骚动,水眸轻轻张开,便望到了那一张放大的俊颜。
忽然有些不知如何开口,倒是他先开了口,以嘴形对着她问:“醒了?”
她轻轻颔首点头。
他又以嘴形对着她道:“该准备一下了。”
“怎么做?”她也以嘴形无声地问着他。
就见凤孤微微一笑,别有用意:“去求救,就说我受伤严重,伤口血流不止,还发着高烧……”
“可是…”晚清想问,发烧倒好骗,那些人隔着那小窗子根本无法确定,只是他说他的伤口流血不止,可是他的伤口都已经不再流血了,何来的血呢?
而且纵然她们打开了门,以他此时的伤势,又如何能够带着她逃过重重的难关呢?
“相信我,一定能出去的。”他却果决地道,眼中是自信与肯定,能抚慰别人不安的心,让人不由相信他的觉得。
于是她也没有再问,想来他既是如此说,必是心中有计量的。
于是坐了起来,狠一狠心,手在自己的大腿上使劲一捏,其痛难忍,‘哗’地间大声哭着:“凤孤…凤孤…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你怎么了啊你…你别怕你别怕,我这就给你喊人去……”说着冲向了石门,大声呼着:“救命啊…救命啊…”声音尖锐而大声,带着紧急仓促,带着浓浓的哭泣。
果然,外面是能够清楚地听到室内的声音的,那石窗吱呀地被打了开来,窗外探出个人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