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
宋玉枝急急地喊了一声,快步上前。
沈遇却没顾得上她,接着吐出第二口、第三口……
直到炕边汇集了一摊触目惊心的血迹,沈遇方才力竭地躺回了炕上。
宋玉枝想抱一抱他,却又怕牵动他的伤势,便只坐在炕沿上,轻柔地用帕子给他擦拭唇角的血迹。
沈遇闭眼缓过半晌,而后才睁眼,对着宋玉枝笑了笑。
那是宋玉枝从来没在沈遇脸上看过的笑,虚弱又无奈,“枝枝,我吓着你了,是不是?”
宋玉枝不错眼地看着他,心头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一般,痛得甚至有些麻木:“你先别说那些,先回答我,你哪里疼?是不是受了内伤?”
问着话,宋玉枝也不等沈遇回答,又连忙站起身,“我去请大夫!张叔前不久才背着栓子去瞧过病,他肯定知道哪里的医馆还开着。我去问一问他。多给些诊金,想来大夫会同意出诊的……”
沈遇同样没见过这样六神无主的宋玉枝。
他伸手把宋玉枝拉住,宋玉枝看着他,倏忽就红了眼眶。
沈遇强撑着起身,无奈身上确实一点力气都没有,便只能对着宋玉枝招手,“枝枝,过来。”
宋玉枝靠上前去,先拿过去炕上的引枕,垫在沈遇的身后,而后才靠在沈遇的心口。
她并不用力,只那么虚虚地靠着,听着他沉稳规律的心跳声,理智逐渐回笼,宋玉枝问:“你是潜伏入营,斩杀敌将那晚受的伤,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