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别回头大爷真的没死,反倒现下被耽搁了。”
“我们这么些人在呢,都会帮您盯着的。要是小娘子出尔反尔,真的伤了大爷的身子。我们肯定为您讨个公道!”
还有几个性子急的,都不跟她废话,径自就伸手把老妇人给架到了一边。
宋玉枝便继续同金大夫道:“我先同您说三种法子。其一,是放置绒毛到大爷的鼻前。想来您也知道,假死之人的呼吸微弱,光凭触碰,又是在室外有风的情况,很容易判断失误。”
“其二,是劳烦您按用手轻按压他的眼球。若是瞳孔变形,手指释放,瞳孔可恢复,则表明大爷未死。”
“其三,是取绳子绑住大爷的手指,若有发绀和指尖肿胀的现象,则表明他尚有血液循环。”
每说一个法子,自有热心看客递送上得用的东西。
金大夫拿着手里的鸡毛和绳子,就往躺在一旁的老头身前走去。
宋玉枝则在最后补充道:“这三个法子最简单,您先试着用。若都不合用,我还有好些别的法子。”
然而宋玉枝刚说到这里,还不等金大夫触碰那老头,他那自始至终默不作声的儿子忽然出声,趴到了老头身上,一边用力摇晃拍打他,一边痛心疾首道:“爹啊,他们都说你没死。你要是没死,你可快醒醒吧!没得让人家把你当成试验对象!”
众人都只当他儿子是情急之下,才失了沉稳。
只有宋玉枝不错眼地看着他,发现那儿子并不是胡乱拍打,似乎每一下都是按压在穴道上。
宋玉枝犹记得,前不久的雷雨天,沈遇领着宋知远在堂屋打拳。
当时沈遇就教授了宋知远一些武艺皮毛,说人体有些穴位是重中之重,玄而又玄的地方……
还不等宋玉枝想更多,条凳上的老头悠悠睁开了眼,脸一偏转,“哇”一口吐出一些秽物,青白的脸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得正常。
那儿子又给了老妇人一个眼神。
老妇人趁着看客愣神的工夫,从他们的手里挣扎出来,哭着上前道:“好你个死老头子,原先你不是吃宋记的煲仔饭吃死了,而是给吃坏了,昏死过去了!可担心死我了,好险就给你准备后事了……”
面向老实的一家三口,依偎在一处。
如此温情的场面,看客无不动容,纷纷道:“人没事就好。”
“是啊。得亏小娘子懂得多,说得仔细确认、查验一番……不然回头真把大爷抬进棺材里,可真就活不过来了。”
连带着赵大娘和铁牛等人都神情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