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孝顺您是他们兄弟应当的,”李皇后笑着说道,“这茶都要凉了,臣妾伺候你喝两口,就歇下吧。”
说罢就微微起身。
宣文帝深深地看了眼李皇后,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利芒,“皇后,不如你替朕喝了这杯茶。”
“皇上。”李皇后手微微一抖,随即稳住了神情。
“怎么?皇后,你不想替朕喝?”宣文帝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脸上闪过惶恐的徐习莛,深邃的目光看向李皇后手里的茶杯,问道。
“皇上您言重了,能为皇上您分忧是臣妾的荣幸。”李皇后笑着回道,“皇上,臣妾不敢,这茶是皇儿跟您认错的茶,臣妾不敢替。”
说罢,李皇后跪了下去,双手把杯盏举得高高的。
“什么认错的茶?朕看你不是不敢,而是不敢喝,是怕死!”宣文帝眼眸的寒光顿现。
“皇上。”李皇后眼底闪过一丝惊慌,“臣妾不明白皇上说的什么话。”
“不明白?”宣文帝看着李皇后,目光中没有一丝温度,“你若是不明白,怎么会不敢喝这茶?”
“皇上,您冤枉臣妾了。”李皇后脸色有了几分苍白。
“父皇,儿臣是真心向你认错,您错怪母后了,父皇,夜深了,让儿臣伺候您喝了这杯茶,早些歇息可好?”徐习莛从李皇后的手里接过茶,用杯盖拨了拨里面的茶叶。
“孽子!”宣文帝手一挥徐习莛手里的杯盏给打落到了地上,“你这个孽子,居然做出弑父这种天打雷劈的事出来。”
杯盏一下落在了地上,发出了哐当的一声。
徐习莛看了眼那还在地毯上滚着的杯盏,扭头看向龙榻上的宣文帝一笑,“什么弑父?父皇是这次病情凶险,回天乏术。”
“看你养的孽子。”宣文帝目光看向李皇后,冷声道。
“孽子?皇上,这也是您的骨血。”李皇后伸手把脸上的泪给擦了,冷笑着说道,“皇儿说他是冤枉的,皇上您也清楚他的为人,他断然是不会做出那种会令您勃然大怒的事出来的,您却是不给他一条活路,这是您逼我们做的。”
“朕逼你们?”宣文帝噙着冷笑,“他若不是想为难陷害小六,会给人有机可趁?他口口声声说是冤枉,可是人可都是他徐习莛的人。”
闻言,徐习莛目光变了变。
“原来皇上心里是有数的。”李皇后冷哼。
“朕这些年对你不薄,你却如此心狠手辣,这些年是朕看错你了。”宣文帝淡淡地看着李皇后。
少年夫妻走过来,李皇后从开始的王府,到后宫,都打理得整整有条,所以宣文帝对李皇后,该给的敬重都给了。
只是,没有想到,他们走到了如此的地步。
这发妻与亲生儿子是想要谋杀了他,为了那个位置,就如此迫不及待。
“待我不薄?”李皇后笑了两声,“是啊,这些年皇上您是待我不薄,开始的两年里,府里姬妾虽有,可是您也没有把心放在他们的身上,后来有了沈彤云那贱人,你可是看过我们一眼?说来,我们这些妃嫔,别说是沈彤云,在你眼里,还不如夏芳菲。”
母亲!明慧挑眉,目光看向苍白着目光阴鸷的李皇后,又看了眼宣文帝,收回了目光颔首安静地站在何成的身后。
“丧心病狂,你们母子要弑君,还为自己找冠冕堂皇的借口。”宣文帝厉声喝道。
“自臣妾嫁与皇上您那天起,臣妾想的,做的全都是为你您,可是。”李皇后凄凉地望着宣文帝,“您心里却是只有沈彤云,眼睛里能看到也只有她一个人,老天有眼,把那贱人给收了,但是沈彤云她死了,你还把小六抱在自己的膝下养着,您这么做,可有想过习莛,习澈他们兄弟两?他们是您的嫡子,嫡出的儿子啊,今日臣妾这么般不过想讨回习莛该得的,他是长子嫡孙,这江山就该是他来继承。”
李皇后瞥了眼地上的杯盏,扭头看向徐习莛,“习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