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姨娘立马泪水盈盈,“老爷让我掌管家里的事已是不合规矩,若然再让我管束小姐,就更不和规矩了,这明慧去庵里,没得别人会说我虐待她,故意让她去庵里吃那份清苦。”
“她一向被她夏氏惯宠着,这三年你也娇宠着她,让她去庵里去吃点苦头好,不然每天娇气的都没得个小姐的样子,整日里的就知道找她姐姐明玉的麻烦。”范言志不悦。
“老爷,说到底明慧是郡主她留下的唯一的血脉,我们还不得惯着,宠着,若万一亏待了她等回了京,少不得她就得跟她外祖母那边诉苦。”丽姨娘擦着泪,劝说道,“至于明玉,她是姐姐,爱护妹妹是应当的。”
“哼。”范言志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你安排一下,也不需安排太多的人,就让那两个丫头和黄妈妈跟着去,其他送到了庵里就直接回府,别打扰了庵里各位师太的清修。”
说到底,他被外放到南州府还不是因为夏氏芳菲郡主的原因,彼时新皇刚登记,说得好是政局不稳,为了他着想才选了南州府这个富庶的地方外放了来,可现在四年眼看过去了,回京的影子都没见。
说得好是富庶的好地方,可跟京城想必那可以一个天上一个地上。自己父兄都在京城,在京城也有个照应是不?
如果当年不是公主权势相压,他怎么会让心爱的人委屈了当妾?是时候挑个吉日扶正了,他妻子夏氏已逝三年,一般为妻守一年就可以另娶,夏氏是郡主,他三年没有娶妻。家三年未娶为妻夏氏守节,可以博得不少的美名,继而他不在京城,府里他最大,家里内务交给了丽珍。
“是,那妾身明日就安排。”丽姨娘含笑回道,突然皱眉,看着范言志小心翼翼地说道,“老爷,你说今日七丫头这么一出,是不是知道了当年的事情?”
范言志脸色一正,后有安慰地摸着丽姨娘柔软的柔荑,“当年她不过是一个不到六岁的奶娃娃,懂什么。”
想了下,“找个机会除了她身边的妈妈吧,至于那两个小的,不成气候。”
刚明慧那么一说,自己也以为她是知晓了当年的事情,以此威胁自己,一路被夜风一吹,也就散了,当年明慧不到六岁,懂什么,无疑是黄妈妈这老婆子在她耳边碎嘴了。
“是。”丽姨娘柔声应道。
范言志疼惜愧疚地看着眼前娇柔可人的丽姨娘,伸手搂住了她娇柔的身子,愧疚道,“丽珍,这些年委屈你了。”
丽姨娘温柔地靠在他的胸前,摇头娇柔道,“能伺候老爷是丽珍的福分,丽珍不委屈。”
范言志看着娇柔似水的丽姨娘,心里一热,头一低,含住丽姨娘的朱唇,继而一把抱住她朝一旁的大床走去。
“小姐,为表孝心不必去庵里,在家里吃斋念佛抄经书也是一样的。”黄妈妈一边铺着被子,一边道。
“妈妈,母亲当年来南州府的时候,是怎么病倒的?”明慧由着丁香拆散了头上的发髻,打散了头发,亲手拿过妆台镶着宝石的玉梳,不经意问道。
当年自己只有五岁多,重生来过,那时候的事没什么印象了,只记得母亲逝去了。
“郡主啊,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没过上两个月,上吐下泻就全身出疹子。”黄妈妈顿住了手里的动作,坐在床沿,回忆道,“这南州府的大夫都全请来想看了,所有的大夫都说是郡主水土不服,郡主也吃了不少汤药,却不想却越来越严重,去京城请的太医还没到,郡主就去了。”
想起已去世温婉的郡主,黄妈妈一时心酸,湿了眼角。
丁香和半夏也低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
明慧握住了玉梳,看着菱花镜里的自己,问道,“那母亲其实会不会不是水土不服?”
不是水土不服?那便是……?中毒!
黄妈妈愣了一下,随即脸色一白,走了过去捂住了明慧的嘴,“我的小祖宗,可不能这么乱说。”
一旁的丁香和半夏也惨白着脸,甚是严肃地看着明慧点头。
“小姐,郡主是皇家上了碟的郡主,又是公主教养出来的人,对后宅的阴私自然是通透的。郡主为人虽然温婉,却极是聪慧过人。”黄妈妈语气深长说道。
“妈妈,我明白。”明慧乖巧地点了点头。
母亲对后宅争斗极是通透,那也就是说丽姨娘的手段是谋害不到母亲,更何况母亲身为郡主是流的是皇室的血脉,丽姨娘没有那个胆子对母亲下手。而现在府里丽姨娘掌管着,要是和父亲生分了,说不得自己要吃苦的。黄妈妈说的她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