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凌乱与狼藉，陈妈妈不敢在脸上表露出任何一点情绪来。

“陪我去看看候爷！”林氏冷声道。

“是！”陈妈妈应着，赶紧上前扶着林氏离开，对着门外的几个丫环使了个眼色，“赶紧把屋子收拾干净！”

丫环们连声应着，进屋收拾。

柳姨娘并不住在林氏的倚君院，而是有自己的院子，萧鸣山取名为汝居。

这些年来，他一直都是呆在汝居，基本上没再进过倚君院。

在柳姨娘的照顾下，大多数的时间，他还是正常的。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正常的。

但，只要一进倚君院，他就开始发疯，发癫，甚至还会对人大打出手。

好几次，把倚君院的下人都打得半死不活。

一开始的时候，老夫人对柳姨娘也是十分不满的。毕竟，只是一个青楼女子。

但，久而久之，老夫人也就没再说什么了。至少在柳姨娘身边，萧鸣山是正常的。

而且他发癫发狂的时候，也只有柳姨娘能把他劝住，哄好。

其他人，就连老夫人在内，他都是说打就打的，半点不留情。

慢慢的，老夫人也就由着萧鸣山，甚至对林氏也变得有些不满了。毕竟，她连一个青楼女子都不及。

林氏到汝居的时候，柳姨娘刚服侍萧鸣山换上一件新衣。

只见萧鸣山笑得一脸灿烂又满足， 他就像一个孩子一样，所有的情绪都表现在脸上。

这样的笑容，是在她面前从来没有过的。

林氏嫁给萧鸣山二十二年，从一开始的相敬如宾，到后来的他看到她就恶语相向，再到现在他的眼里再也没有她。

说不恨，那是不可能的。

林氏的心里满满的都是恨意。

不仅恨萧鸣山，也恨老夫人，也恨柳姨娘。更恨那一个在萧鸣山心里占了一席之地的人。

哪怕他疯了，他的心里依然没有忘记她。

“夫人。”陈妈妈轻声唤着她。

林氏回过神来，敛去眼里那浓浓的恨意，迈步朝着萧鸣山走去。

“候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