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惊绝从桌上拿来水杯，递到她手里：“你要喝水？我扶你起来。”

芒金：“……”

“不是喝水，哪是？”顾惊绝望着芒金。

芒金：“你能不能拉着我手啊？”

陆舒然站在门边，看这一场闹剧，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五味杂陈。

她看着芒金伸手，顾惊绝塞给她水杯的时候，差点笑出声来。

但再看芒金一提要求，顾惊绝就真的伸出手让握的时候，眼圈又微微发酸发胀。

“顾大哥，我想坐起来，你抱着我好不好？”芒金低声开始哭泣，“顾大哥，你抱着我，我想靠在你的怀里……”

陆舒然转过身，心中无比烦躁，不愿意再继续看下去，她刚抬起脚，芒金的声音却又响了起来。

“小陆医生！”芒金说一句话，都要喘很久，所以她聪明的先叫了陆舒然的名字，缓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小陆医生，能不能也留在这里陪我？”

“不好意思，大概不能。”陆舒然左手握住自己的右手手臂，“我今天也很累了，没时间再配合你。”

“不是的，我不是想找你麻烦，咳咳咳咳……”芒金剧烈咳嗽着，顾惊绝拍了拍她的后背，“我是真的害怕，顾大哥，我怕我死掉……有小陆医生在，有小陆医生在，我才不害怕，我才觉得，还有人能救我，好不好？”

“不太好，我精力也有限，待会儿梁医生就来了，她比我医术好多了。”陆舒然坚定地说道，不再多逗留，抬腿就走。

突然一只大手从后面攥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拉了过去。

“就待一会儿。”顾惊绝说道。

陆舒然望着顾惊绝喉咙发干发涩：“我也很累啊，今天配合了你演了一出还不够，还要配合她？”

“她毕竟是个病人，而且她中的毒实在很蹊跷，不是吗？”顾惊绝皱眉说道，“明明她已经好了很多，怎么会突然又变成这样？陆舒然，现在留下来，再帮她好好看看。”

还真是心疼她……

陆舒然长长的睫毛飞快扇动着，像是要扫开在眼眶里打转的水汽。

“我很累，脑子就容易不运作，我的药方就足够缓解她的病情了，留我这个人在这里，也是做白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