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将皇叔的马似乎受惊了,不若就同我一道入宫?”
月无觞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眸扫在月流影的脸上,微微挑起的唇角看在月流影的眼中就好像是嘲笑他一般,月流影掩在袖中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的看着夜月色和月无觞,缓缓的说道:“夜相也在……
一句意有所指的话说完之后,月流影便将车帘放下,双手负于背后,长身玉立于马车旁边,只余一个孤寂的影子相伴。
马车帘子放下之后,马车中立刻暗下来,微弱的光扫在月无觞的脸上,月无觞一双眼眸暗沉的似乎像能滴出水来,夜月色拉了拉月无觞的衣袖,唤道:“月月……”
月无觞突然对着夜月色一笑,示意她没事。既然月流影想要引火自焚,还要众人围观,那他就成全他。
“那好……南渊进宫吧……”老神在在的坐在马车之中,顺了顺夜月色的头发,既然是明箭自然比暗箭易躲。
南渊将鞭子往马上轻轻一抽,马车便安安稳稳的往前行驶,马车的车辕擦过月流影的衣袖,将夜月色往旁边一甩,月流影看着前行的马车,只留下飞扬的尘埃拂过脸庞。
月流影愤恨的将衣袖一甩,做回马车,脸色阴沉的命令车夫驾着马车进皇宫。
丝竹之乐,管弦之乐,宫廷宴会不变的声音。高堂殿阁,靡靡之音,朝中几乎所有的大臣都到了,分成两列坐在殿堂之上。
夜月色看见她爹捋着胡子对着她笑得好不狐狸,一双狐狸眼闪着精光的打量着夜月色的肚子,越笑越开心,似乎脸上都开了花。
一直切切私语着的大殿,直到昭德帝驾到之后,整个殿才安静下来。夜月色看着走来的昭德帝,只觉得已然没有了以往的矍铄,亦步亦趋的走着,倒像是个木偶。而且以往闪着精光的双眸,此时满是昏庸的光芒,神情有些呆滞的让身边的太监扶到了龙椅上坐着。
所有的人拜年朝贺,直至昭德帝冰冷的声音好似从地狱传来一般,“平身,奏乐……”
众人狐疑的偷偷的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昭德帝,心中虽有意或但是只能在心里憋着。
一阵靡靡之音再次响起,让人昏昏欲睡的音乐之中突然响起一阵清越的笛声,笛声响起之际,让月无觞握住杯子的手一顿,微微一紧,立刻转头看着身边的夜月色,见夜月色神色自然,并无异样。握住杯子的手才微微一松,杯子外壁上缓缓的流出晶莹剔透的酒。
月无觞桃花双眸微微眯起,眸中的神色有些冷,不能说他是草木皆兵,只是从那日在酒楼开始听到笛声之后,他就知道那不是偶然,因为如今的笛声再次响起,就说明了有人可以的想用笛声来乱他的心思。
月无觞眸中的神色变得更加的黯淡,伸手握住夜月色的手,只有拉着她的手才觉得很安心。
夜月色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月无觞,不知他是何意,只觉得最近的月无觞越来越肉麻。夜月色还没来得及打趣月无觞,竹笛声戛然而止,冰冷得毫无生气的声音充斥了整个大殿。
“朕年事已高,感念四皇子月流影乃中宫嫡子,
才德兼备,人品贵重,深消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
话音一落,整个大殿鸦雀无声,只余殿外呼啸的寒风沙沙作响。
一阵沉寂之后,边有人按耐不住,“皇上正值盛年,岂有退位之说,莫非是有人挟持了皇上?”
众人的视线随着这人的话音一落停在了月流影的身上,月流影神色自若的端着酒杯抿了一口,对于众人猜忌怀疑的目光丝毫不以为意。
一群忌惮云氏外戚干政的大臣纷纷出列,跪在大殿之上,异口同声说道:“请皇上三思!”
坐在高处的昭德帝,神色呆滞,对于众人的求情都不予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