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落到夜月色的胸前,准备等到蛊虫凸起到最大程度的时候,划破夜月色的皮肤。
然而胸前的凸起只是微微的动了动,似乎感觉到外界的危险,突然缩头回去了,此时藏得更深,然而锦盒中探出头的母蛊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响声,然后藏回了锦盒中不愿意再出来。
“怎么回事?”月无觞只觉得情况不对,转头一双微冷的眼眸注视着西子。
只是还没等西子说话,外面窸窸窣窣的传来一阵响动,西子顿时脸色一变,只见门缝中钻进一些奇奇怪怪的虫子,全部朝着床边爬过来,西子拿过桌子上的蜡烛,撕掉衣摆的一角,点燃之后朝着那些虫子挥去,只见那虫子怕火全部往后退了半分。
只见西子拿着燃着火的裙摆不停的挥舞,它们上前不了半分,为首的一只虫子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然后所有的虫子便跟着叫起来。
然而此时床上的夜月色,突然伸手抓住身下的床单,额头鼻尖满是汗水,破碎的痛呼声从口中溢出来。月无觞心中一惊,只见夜月色紧紧的咬住自己的唇,心中一痛,伸手轻轻捏住夜月色的下巴,将自己的手掌伸到夜月色的口中。
手掌传来的疼痛,几乎是要咬掉了那块肉,月无觞心中更疼,可见她有多痛。月无觞看着虫子的叫声越发的集中,壮大,当机立断的伸手将夜月色捞在怀中,从敞开的窗户飞身出去,看着阁楼外面爬满了形状怪异的虫子,一只只张着嘴发出尖锐凄厉的叫声,眉头皱得更紧。对着还在里面的西子说道:“将阁楼烧掉!”
于是乎抱着夜月色朝着离阁楼远的地方飞走。身后一片熊熊大火,将那座阁楼,以及春日能开出妖艳桃花的王府后院化成了灰烬。
夜色越发的暗沉,只余王府冲天的火光似乎要将神秘的苍穹窥探、吞没
月无觞抱着夜月色飞奔至离王府最远的西山温泉,因为地质的缘故,那里气候犹如春天。
随着距离的拉远,以及那些虫子全部被烧死,自然再无那折磨人的声音,夜月色松开咬住月无觞手掌的牙齿,只见那白皙的手,如今血淋淋的,血肉模糊。
月无觞自然无暇顾及自己尚在滴血的手掌,将夜月色搂在怀中,坐到了厚厚的桃花瓣上,用衣袖擦了擦夜月色唇边的血,他的血!既然没有保护好她,那么就陪着她痛好了!
“色色……我陪着你痛,你有没有感到少疼一点?”月无觞轻轻的唤着夜月色的名字,只是昏睡着的脸色惨白的人如今哪里听得见,只是那血滴在桃花瓣上碎裂开来的声音格外的清楚。
落英依旧缤纷,只是那时来的时候和此时全然不同,月无觞伸手抚着夜月色的眉眼,似乎觉得掌心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着,月无觞脸上一瞬间便冒出惊喜的神色,只是带看待飘落的桃花,原来是风动,亦或是心动了。
不一会儿,跟在月无觞身后的四人便上了山顶,北棠见状甩出手上的红线,搭在夜月色的腕间,喃喃的说道:“这蛊毒不必一般的合欢蛊,不能轻贸然手取出,还是得找到母蛊才是!”
转眼看到月无觞手上的伤,微微的皱了皱眉,轻声问道:“要不要先包扎一下?”
“不必了……”月无觞微微蹙了蹙眉头,嘴唇挂起一抹冰寒的弧度,“我要西子弋横着离开月国!”
西子浑身一顿,垂着头咬着牙,虽然他该死,但是还是不忍心他身葬异处。
“北棠留下来照顾好夫人……”月无觞脱下外衣,扑在桃花瓣上,将夜月色轻柔的放在上面,站起身对着北棠说道:“我要亲自去将西子弋捉来!
除了北棠,其余三人尾随着月无觞下了西山。
驿馆之中,西子弋扫了一眼手中的锦盒,如此能够制约月无觞的东西怎么会放在让人轻易找到的地方,看来分别数年,他家的红豆似乎都不记得他的习性了。
想必万虫齐鸣的壮观定是十分悦耳,哈哈……美人的痛呼想必亦是好听万分,西子弋脸上挂着变态的笑容,这种绝妙的蛊毒月国尊贵的太后娘娘已经送了一份去!好谢谢她多年来对他家红豆的照拂,以至于让他遍寻不见。
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色突然一暗,今晚红豆来驿馆盗取母蛊,想必在月国月无觞必定也照拂了她不少,那么……西子弋手上微微一用力,只听见一声哀鸣,手掌中的锦盒连同母蛊全部化成了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