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串对两个月的婴孩来说过于重了,小阿煦抓着其中一颗,剩下的皆垂在了身上,他举着手伸向大太太。

大太太常年深居简出,抱过小阿煦这个大孙子的次数不多,此刻一时还未反应过来。

对面的檀音深知自家儿子的德性,笑着解释说:“母亲,他是想让您抱他呢。”

大太太伸手将小阿煦抱在怀里,低头看着他圆圆的脸蛋说:“璟儿和迹临小时似乎并不曾这般亲人,这小家伙倒是和他爹和姑姑不一样,难不成是随你?”

璟儿便是太后的闺名,名唤谢璟儿。

檀音摇摇头说:“母亲错了,我小时候也不这般。”

所以也不知道小阿煦这性子像谁,或许谁也不像,就是他自个儿的性子。

马车在半个时辰后抵达宫门,随即两人下了马车,又乘坐轿辇去了太后的长寿宫。

宫殿里太后已经等候许久,见到门口出现的一行人后忍不住起身相迎:“可算把你们盼来了!来人快上茶!”

大太太领着檀音行礼:“民妇拜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母亲快请起!您这是折煞女儿了。”太后上前将她扶起,眼中含泪。

大太太淡笑着,行了半礼:“礼不可废,母亲不能让人抓了错处连累你。”

进了皇宫,一言一行皆被人盯着,即便是太后的娘家人,若出了差错惹来非议,传到御史耳中是会被弹劾的。

若有人将其放大,恐还会被扣上不敬皇室的罪名。

太后扶着大太太,目光落在她的鬓白上,心生怅然:“上一次见母亲您还是满头乌发,如今再见竟已有白发了。”

一入宫门深似海,太后自入宫的那日起,至今已有二十年,御花园中的花开了败,败了又开,年年如此,年年都能看见,然自己母亲却不是每年都能见上的。

触景生情,大太太亦颇感伤怀,望着眼前威严的大女儿,眼中既是骄傲又是心疼。

“是人皆会老去,娘娘不必过于伤怀。”她按捺住心中的感伤,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