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循匆匆赶来,看到檀音后紧绷的神情稍稍缓和,“他们为难你了?”

收到管家让人送去的消息后他便当即往回赶来,上完早朝后去了当值的议事殿,因此身上着的还是一袭紫色官袍,身形修长如松柏,气势巍峨凛然。

檀音:“还未为难,母亲便来了,如今已经解决了。”

她将方才在里面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和他说了一遍,尤其是说到大太太时语气甚至感慨。

在她看来此事便是到此为止了,但在谢循看来远远不够。

尽管知晓檀音不是任人欺负的性子,他还是不免担心,尤其是她有身孕,平时得磕磕碰碰到哪里都令他胆战心惊,何况是对上些不长眼的蠢货。

眼中划过厉光,心底有了更多的计较。

于是几天后月姨娘抄写经书总是因各种原因,譬如抄好的经书突然沾染上了墨渍,以至于上面字迹变得不清晰无法再看;又或是抄好放在一旁准备晾干的经书被风不知吹到了何处.......

种种情况,以至于月姨娘不得不重新抄写,明明一天两三个时辰能做完的事最后要多花上一倍的时间。

而谢瑶在学规矩一事上更是没法偷懒,面对严厉不放水的何嬷嬷,她丝毫不敢松弛,每日必须大清早起来前往荣寿堂,在院子屋檐下照着何嬷嬷的指示学。

有时候为了纠正她的姿态,谢瑶便要顶着一碗水站上一两个时辰,直到没有一丝差错,她若是不用心,手心便要挨板子,何嬷嬷可谓是严苛到了极点,比得上宫中的教养嬷嬷。

加上大太太限制他们每日的冰块,月姨娘他们必须自个儿掏银子管事的才会送冰块来,否则就真如大太太那日所说,只能一直热着。

最要命的是,即便出钱,如今每日也最能匀出一两块冰块给她们,再多就没有了,照管家的原话便是就这么多了,月姨娘她们若是嫌少,就只能自个儿去外头找制冰的商贾购买。

但如今正值酷热,她们若想买到冰块便只能花费更多银子了。

一番折腾下来,母女俩不仅憔悴不堪,更没有作妖的精力了。

除此之外,月姨娘的儿子谢璋亦没有好到哪里去,因在族学逃课被夫子逮到,匆忙之下竟然将夫子推倒,导致其骨折。

这位夫子有近六十的高龄,是谢家的一位族叔,学识渊博,对仕途无感,只喜教书育人,因而德高望重,在谢家备受尊重,结果却差点去了半条命。

谢璋当即被逐出了族学,并受到了一顿家法,藤条伺候后他只能卧床,哪儿也去不了。

至于谢父,他能力平平,在青州担任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员,这些年大大小小也做出了一些功绩,此番归京述职,便是要向上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