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音轻笑一声,低声平静道:“您是侯爷,是男人,我如何敢一味地相信您?”
两人的地位差如天堑,从一开始便不是平等的,如何让檀音放下的戒心,全心全意地交付信任和真心?
苏姨娘对宋父交付了信任和真心,满心满眼都是他?可结果呢?还不是不喜欢了便弃之如草履?
她若是如此,指不定那日便重蹈覆辙,届时,她又该如何自处呢?
如此想道,秘密被发现的恐慌情绪逐渐散去,檀音整个人慢慢静了下来。
清楚自己做的事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难以接受和原谅,檀音望着眼前冷硬刚毅的男人,兀自跪了下来:
“妾身承认,自己一直在服用避子药,目的就是不想怀上孩子,但这一切都是妾身一个人的主意。”
她顿了顿,看向谢循的目光带着祈求:“是打是骂是罚,妾身任凭侯爷发落,只是希望您莫要责罚其他人,这是妾身的决定,与她们无关。”
到这个时候了,她还有心情为旁人求情,谢循怒不可遏。
或许在她心中,自己还比不上她的那两个丫鬟!
胸口仿佛开了个口子,只灌冷风,谢循满脸失望:“你可知私自避孕,依照谢家规矩,妻犯了七出之一可休,妻之外的妾室可杖责三十,发落出府!”
檀音低垂的睫羽颤了颤,神情有一丝变化。
见状,谢循脸色稍缓,“你瞧,你便是笃定了我不会如此对你。”
“今日之事我暂且不追究,今后你.........“
语气一顿,视线在她脸上转圜片刻,他冷冷道:“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甩袖离开。
他一走,檀音整个人精疲力尽,跌坐在地上。
时刻注意着情况的银环银连推门而入,上前连忙将她扶起来。
银连目含担忧:“主子您没事吧?”
由她们扶着起身坐在了软榻上,檀音勉强笑了笑,朝她们摇摇头,气声微微虚弱:“我没事。”
“他们有没有为难你们?”
两人摇头,解释说长风长云将她们拉走了,什么都没问。
银环性子急,不忿道:“亏您平日里对长云他们兄弟俩这么好,关键时刻也不知道通融一下!”
要是银连带着药瓶从侧门离开,长云没有拦着,或许就没有那么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