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宫归来,谢循踏进府门便转道去了观棠院,就连前院的门都没进。
身后跟随的小厮已经习惯了,默默地跟着,心想主子和侧夫人感情好,自己时不时能打到赏钱,岂不美哉?
观棠院没什么变化,无非是比从前更热闹了,上下一心,伺候好主子。
如今院子里的花卉植物大多落败,就连院子外那片海棠树也光秃秃的。
打扫屋子的下人们巧思,每日清晨不仅去梅园采集雪水,回来时亦会摘几株开得最好的梅花枝,再从库房挑个合适的花瓶插上,成了冬日里的一抹艳色。
防止屋内暖气散去,屋子都是虚关着,谢循踏上台阶,进了屋子。
当值的丫鬟上前接过他脱下的氅衣,挂在一旁的支架上,随即悄声离开。
檀音准备午憩,便脱去了外裳,披着发蜷窝在暖榻上。
身上盖着厚厚的被褥,怀里抱着热乎乎的汤婆子,手上捧着一本书却目光游离,似在发呆,就连谢循进来了也没发现。
“在想什么?”
蓦然出声,吓得檀音一抖,手上的书差点掉落。
回过神来她看向谢循嗔怪道:“侯爷怎么来了也不出声?差点吓坏妾身了。”
欲起身行礼,谢循及时按住她.
天一冷,檀音就像是需要冬眠的小动物,喜欢呆在屋子里。
加上不久前中了毒,吐了一回血,气血有所亏虚,整个人就更加疲懒了。
好在如今许多事不需要她亲自操心,有底下的人为她分忧。
谢循从宋姝华那收回来的府印他暂时留前院,没有交给任何人,虽然所有人都清楚不久后他定会交到观棠院。
对于下人们的猜测谢循不置可否,既已偏心过一回,又何必在意两回、三回?
他喜爱檀音,对她的爱护自然也不加掩饰。
对于她的控诉,谢循哂笑,指了指她手上的书,揶揄道:“怎么发起了呆?书都拿反了。”
再垂眸细细观察了她的脸庞,煞有介事道:“看上去也不太高兴。”
躲开他想伸过来的手,檀音哼声告诉他:“妾身上午去了栖华苑,见了长姐。”
神情不变,谢循不依不挠地捧住她的脸,故意蹭了蹭,嘴上问道:“她欺负你了?还是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