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好好看看!”

方方正正的折子甩到刘春明脸上,掀翻了他头上的乌纱帽,景祐帝怒极:

“流连烟花之地、携同他人狎妓、养外室、纵容其上门逼迫嫡妻、致其昏厥重病.........”

数落着一条条,景祐帝大怒:“刘春明你好大的胆子!”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眼见皇帝龙颜大怒,文武百官跪倒一片:“望陛下息怒,保重龙体!”

被奏折砸得额角乌青,发丝凌乱的刘春明更是匍匐在金銮殿的地板上,大理石冰凉彻骨,顾不上去捡自己的乌纱帽,他心急如焚。

“求陛下明察秋毫,这只是谢循的片面之词啊!您莫要被他蒙骗了!”刘春明悲恸而道,一副十足痛心疾首的模样。

景祐帝欲开口,这边谢循已然出声:“既然刘大人想要证据,本官这儿倒也有。”

他说着侧目,身后的下属立马从怀中掏出了一封更加厚实的折子,恭敬地交了上去。

这封作为证据的折子上详细地记录了刘春明这些年来所犯之事,就连他在外地收受贿赂,又放印子钱的事也捅了出来。

这一捅,可就捅出了大篓子,景祐帝更是怒不可遏。

先帝晚年昏聩无道,奢侈靡费,以至于国库空虚,自景祐帝登基为帝的这几年,户部更是连年哭穷,也就是这一年多好些了。

然而一场暴风雪灾便又支走了一大笔银子,为充盈国库,这些年景祐帝可谓是焦头烂额。

结果倒好,一向以两袖清风,清廉正直,有风骨之姿著称的刘春明在外地任职的这五年光是收受贿赂便高达白银十万两!

由御前太监将上面详细记录的证据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念出来,景祐帝面无表情,百官面色各异,刘春明面如死灰。

他忘了,谢循什么人?年纪轻轻就坐上这个位置的人会是什么简单的人?

这人肯定早有准备!恐怕早就知道自己今日会对他发难,早就挖好了坑等着地自己主动跳进去呢!

他悔恨至极!

景祐帝瞥着底下的人,年轻的面庞已具天子威严:“刘春明啊刘春明,枉费你的恩师和丈人极力举荐你,朕都替他为你感到蒙羞!”

刘春明面色微变,脊背低垂,像是被巨物重重压垮。

他伏首道:“臣,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