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音休养的日子里,观棠院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无他,都是前来送礼亦或是探望的,一下子,观棠院成了整个镇北侯府最热闹的地方。

还是谢循下令,送礼便送礼,探望便没有必要了,省得打扰檀音。

谁的清楚,这一遭过后,府里已经变天了,栖华苑一时间成了下人最不愿意去的地方。

新进的一批丫鬟,其中聪明早已打点好,不会被分去那儿,若是运气好,还能进观棠院伺候。

挑选新丫鬟的事檀音交给了两名贴身丫鬟,只需由她们选好后再让自己见一见,确定合眼缘后便留下,其余的琐事不需要她亲力亲为,自有人上赶着讨好。

屋外冰天雪地,青砖黛瓦上覆着白霜,似银装素裹,屋里烧着地暖,氤氲着源源不断的热意,丝毫不会让人感到冷。

檀音侧坐在窗边的直榻上,身上披着暖裳,素颜粉面,一头青丝如瀑,只用了一根簪子简单挽起。

面前的案几上煮着热茶,缕缕水汽如袅袅炊烟升起,如梦似幻,模糊了她的面庞。

坐在她对面的谢瑜打量了一会儿,叹息一声,似无奈道:“这么大个事儿你也不告诉我,还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要不是我无意中听到府里的消息,我都不知道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天知道当我听到你中毒昏迷后有多紧张?”

她斜眼睨着檀音,板着脸,很不高兴地控诉。

檀音握着她的胳膊,柔声安抚:“是我的不是,以后不会了。”

话落便遭到了谢瑜的白眼,语气不善:“你还想有以后?这样的事一生遇上一次就已经够倒霉了,你这都差点要了命!”

对于她的愤怒檀音朝她软软地笑了笑,“如今我这不没事吗?你好不容易在外祖家呆一段时间,我也不能扫了你的兴,何况有严大夫在,他医术高明着呢!”

谢瑜和外祖家长辈姊妹亲近,以往每年都会去小住一段时间。

考虑到来年她要筹备婚事,恐怕难以抽身,于是前阵子便在三太太的安排下去了一趟,打算待上一阵子,因而便错过了府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谢瑜对她这软和的态度恨铁不成钢,但也因此气消了大半,皱眉道:“说来说去还是罪魁祸首的错,竟干出这么狠毒的事。”

说起宋姝华,她语气很糟糕,既无语又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