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贱、低贱。”
谢循重复这两个词,额角的青筋跳动,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犹如如今外头的寒霜,甚至还要冷上几分。
他眉宇间神色透着冷冽,语气不由得加重:“你有什么资格说她?真要论起来,你又高贵几分?你根本不能和她相提并论。”
宋姝华神情受伤:“所以其实侯爷从未看得起过妾身?只因妾身出身小门小户?”
谢循不懂她是从哪里得出的结论,简直荒谬可笑。
当然,他也没有必要解释亦或是开解她什么,总归他已经给过宋姝华机会了,今后谢循不会再顾及曾经这桩婚事的背后,是有上一辈长辈的情分在其中。
见他缄默不言,宋姝华不免失望难过。
环顾四周,她说:“我要见嬷嬷!带我去见嬷嬷!”
谢循抬眸瞥了她一眼,说出的话寒意彻骨:“晚了,她已经杖毙了。”
瞳眸震碎,宋姝华大脑嗡嗡作响。
“你竟然杀了李嬷嬷!她可是我身边唯一能亲近的人了!谢循你是要逼死我吗?”宋姝华崩溃嘶吼,身形摇摇欲坠。
她眼睛转向厅堂里的那根柱子,目不转睛得盯着。
然而谢循冷眼旁观:“在你撕毁和离书的那一刻,就代表她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黑眸中划过冷意,他神色毫无波动。
威胁他?
她是不清楚自己最讨厌被人威胁吗?
回忆起记忆中相似的感受,谢循唇角微扯,语气薄凉:“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周身的力气被抽走般,宋姝华瘫软在身后的木椅上,一双手死死地扣住扶手,目眦欲裂讥讽:“你真是个冷血无情之人。”
“我很好奇宋檀音见过你这副面孔吗?要是她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会作何感想?还是说她根本不介意这样的你?”
“可是怎么可能呢?”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故意说给谢循听:“这世上有哪个女子会希望自己的男人薄情寡义,是个不近人情的冷血之人?除非........”
她撩起眼皮,脸上洋溢着嘲讽和幸灾乐祸道:“除非她根本就不在意,因为她贪图的不过是你的权势地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