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栖华苑那边侯夫人又处置了一批下人。”
银连端着茶水进来,给檀音添茶的同时,顺便将今日的消息告诉她。
闻言檀音眼帘都未抬一下,仿佛对此事毫不意外。
她看着手中的库房记录册,淡淡问:“这次又是以什么理由。”
檀音的确不意外,毕竟这几天隔三岔五便能听见宋姝华责罚下人的消息,皆是找了各种理由。
银连给她倒了一杯茶,“说是今早晨夫人觉得吃的燕窝不对味,怀疑是厨房偷奸耍滑,贪了油水,故意用了次品,因此发了好大一通火。”
“不仅厨房的人被罚了,就连管家那边安排采买的人也受了牵连。”
“底下的人苦不堪言,都抱怨说夫人小题大做,明明今天的燕窝和昨天的是同一批,偏偏夫人笃定了不新鲜。”
檀音抬眸,放下手中的册子,从她手中接过茶杯,抿了一小口。
“真是难为她了,‘病重’还能这般折腾。”
她语气中含着淡淡的讥讽,在‘病重’二字上加重了语调。
春桃作为栖华苑的大丫鬟,却对府内的纠纷隐瞒不报,私自收受好处,要说影响最大的莫过于宋姝华了。
这种事情发生,不仅会让人怀疑她的管家能力,还会让人怀疑她亦是知情人,纵容刁奴作恶。
如今她这么做无非是想向众人证明前几日的事同她毫无干系,并且借此肃清、整顿一番,重振在侯府的威信。
从前放任这底下的人肆意妄为,如今却突然揪了一堆人出来,这是做给谁看,不言而喻。
喝完一杯茶水,檀音将茶杯轻扣在桌上,吩咐道:“叫银环再去闲聊时,找机会适当慰问一番。”
“还有,春桃如今在干些什么?”
银连:“自降为三等丫鬟后,夫人对她分外恼怒,责令她去了洗衣房。”
这意味着春桃从原来的风光一等贴身大丫鬟成了最辛苦的洗衣奴,别说进入主屋了,连进内门的资格都没有,可见主子对她的厌恶。
檀音可生不出半分可怜,她清楚地记得,宋明月说她当年看到给她的粥里下蟹粉的人就是春桃。
可见她这些年听从宋姝华的吩咐,背地里不知道干了多少类似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