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迟疑地看了眼谢循,语气近乎乞求道:“夫人好不容易见侯爷一面,他们定然有许多话要说,不如侧夫人您明日再来?”
檀音心底冷笑,面上不显,神色狐疑地问她:“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姐姐的意思?”
“这......”
她面色略带犹豫,随即看向谢循,见他神色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于是一咬牙凛然道:
“侯爷,奴婢知晓不该说这话,但夫人日日夜夜盼着侯爷来,如今您好不容易来了一趟,却还带着侧夫人,夫人见了定会伤心的!”
“放肆!”
谢循眼中浮现愠怒,厉声呵斥:“一个奴才也敢做主子的主,见了主子不行礼,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万万没有想到他会如此震怒,春桃以及其他下人扑通一声连忙跪下。
扫了眼抖如筛糠的春桃,谢循眉宇间神色如寒霜般冰冷,厉声吩咐:“来人,掌嘴。”
闻言春桃感觉天都塌了,她只是想给夫人和侯爷制造相处的机会,在侯爷这里留下个忠心护主的好印象,如果成了夫人也会对她另眼相待。
她以为侯爷至少会顾及如今夫人病重,让侧夫人回去,结果怎么就被扣了这么顶帽子?
四周的气氛压得她喘不过气,春桃跪地求饶:“侯爷!奴婢错了!”
谢循面无表情:“拖下去!”
早上檀音在这儿受了委屈,想来也和这刁奴脱不了干系,他没有丝毫动容。
外头动静这么大,屋里不可能听不到,隔了一会儿李嬷嬷出来,见到的就是满地跪着的下人,以及捂了嘴被拖出去的春桃。
李嬷嬷迎了上来,恭敬给两人行了礼后道:“侯爷,侧夫人,夫人刚醒,听到二位来了极为高兴,请随奴婢来。”
她笑着说,只字未提春桃。
踏进屋子,扑面而来的是空气中夹杂的苦涩味,以及屋内昏黄的光线。
习惯了夜明珠的明亮,如此昏暗的环境令檀音的眼睛一时难以适应。
看到两人,倚靠在床榻上,脸色憔悴的宋姝华勉强露出一抹笑:“侯爷和妹妹来了。”
檀音移步过去:“姐姐安好,您身子可好些了?”
宋姝华:“劳妹妹挂心,我已经好多了。”
说完她目光越过檀音,看向不近不远,站在那儿的谢循,眸光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