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檀音醒来时,身旁的位置尚有余温,昭示着男人离开不久。

檀音起身,静坐在床上盯着身旁的位置瞧了好一会儿,才发觉不知从何时起,谢循时常夜宿在她屋里。

就连她的屋子里也多了许多关于谢循的物件,而她已经习惯。

下了床喊了人,银连端着热水进来,身后银环拿着干净的帕子。

给檀音擦脸时,银连道:“主子,栖华苑那边传来消息说夫人昨夜受凉,身子不适,免了您的晨安。”

“受凉?”

檀音忽地讥讽一笑:“她这样的身体下人还敢让她受凉?是嫌她命长吗?”

察觉到主子对夫人更甚从前的厌恶,银连感到疑惑,但还是道:“您的意思是夫人不想见您,找的借口?”

檀音边擦手边淡淡道:“无所谓。”

“不管是不是借口,她病了我都理应去瞧瞧,免得旁人说我不懂规矩。”

说完她吩咐银环:“去把那条水粉色百花裙拿来,今日我穿这身。”

银环诶了声,很快找到那套衣裙,给檀音换上。

檀音一向喜好清淡素雅,不论是衣裳亦或是首饰,她向来低调,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已经刻入了骨子里。

今日这条百花裙还是她第一次穿,颜色样式娇嫩灵动却不张扬,檀音一穿上便仿佛置身于百花中,气质清新俏丽,和平日里不大一样。

银环由衷赞叹:“这一身很适合主子,您平日里就合该穿得鲜丽些,免得白白没了您的美貌。”

闻言檀音睨她一眼:“你的意思是我平日里不好看?”

银环哎哟一声,“奴婢嘴笨说错了话,您平日里自然再美不过,在奴婢眼中便是那最美的!”

好听的话谁不爱听,檀音轻笑:“少贫嘴,昨日让你收拾的可都收拾好了?”

“自然,奴婢可没有偷懒。”

看到主子眉眼舒展,银环银连对视一眼。

换好衣裳,坐在妆奁台前,银环帮檀音梳头上妆。

她平日里虽贪吃好动,但手却很巧,每次给檀音梳的发髻都是又快又好,一点儿也不毛躁。

趁还有会儿,檀音问银连:“我不在的时候,院子里一切安好吧?”

银连找了几对耳坠在檀音耳侧比划,想找到和衣裙发髻相衬的合适耳饰,闻言点头道:“主子放心,一切安好,不过........”

她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奴婢还是未发现巧儿有什么不对,她平时做事勤恳,从不偷懒,奴婢没有发觉她有什么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