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谢循伤口崩裂,当晚景祐帝亲自前来,并且提议再稍等两日回行宫,被谢循否决了,景祐帝只得作罢。
翌日,围场返程如期进行,当天下午便抵达了避暑行宫。
经过半月,行宫中满园荷花尽数绽放,再找不到一朵含苞,此时也正是赏荷的最佳时节。
每日亭廊中皆有不少贵女在此,抚琴作画吟诗品茶,并未因上次梁琴之事而有所忌讳。
毕竟行宫可不是人人都有机会来的,此景也不是人人都能欣赏到的。
第二日上午太后亲自驾到,问候了谢循的伤势情况,姐弟俩说了一些话,檀音在一旁作陪。
“迹临,多亏了你,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若是瑞儿出了事,这京城又得陷入混乱局面,大齐堪忧啊!”太后忧心叹气道。
‘瑞’字既是景祐帝做皇子时的封号,又是他名字中的一字,太后喊习惯了。
谢循眉宇间神色淡淡:“太后安心,陛下龙福齐天。”
太后感到愈发难过:“私底下你还是喊我长姐吧,一口一个太后,没得叫生疏了。”
谢循如言道:“长姐。”
看着比自己小十余岁,容貌气质冷硬刚毅的亲弟弟谢循,太后心中无奈叹息。
她是谢家这一辈的长女,又是大房嫡出,及笄后便参加选秀入了宫,一入宫门深似海,在皇宫中待了二十余年,早已后和这个亲弟弟有了生分。
太后后悔,年少时未能仔细爱护这个弟弟,以至于如今他们姐弟俩关系看似亲近,实则生硬。
在一旁的檀音也看出来了,不过这些同她无关,因而她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听两人讲话。
然而很快太后便道:“咱们大房一脉子嗣单薄,你如今已近而立尚未有自己的孩子,着实冷清了些。”
听到‘子嗣’一事,檀音心口下意识咯噔,果然接下来就听她问自己:“宋氏你进侯府也有四个月了,肚子可有动静?”
太后目光盈盈,看向檀音的腰身。
这种问题檀音已经回答过很多人了,如今也不怵,如实回答:“回太后娘娘,妾身福薄,还未怀上。”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接而对谢循道:
“迹临,你也知咱们大房的情况,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如今母亲一心礼佛不问世事,父亲又在外地,至于那对庶生子......”
她语气一顿,“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