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音抿了抿唇,这话不知怎得就说出了口,但为时已晚。
察觉到四周的无声,她垂眸不语。
“后悔了?”
蓦地,男人松开她,淡声问。
眸光颤动,檀音没有去看他,“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何意?”他盯着她,眼中有化不开的情绪,如浓墨重彩般。
“妾身什么意思也没有。”
檀音别过脸,露出雪白精致的侧脸,鬓角的碎发毛茸茸,脖颈挺得直直的,细看能观见上方的青色细脉。
见她如此,谢循血气翻涌。
“既如此,我便当你是后悔了。”他唇角抿直,神色微紧绷。
话音刚落便遭到了檀音的反驳,“妾身没有!”
她回头不满地看向谢循,眼型微瞪:“侯爷到底是何意?明明是您问得妾身,如今妾身回答了您,您为何还生气了?”
她的表情仿佛无理取闹的人是谢循一样,说话理直气壮的。
谢循:?
好一招先发制人。
生气的自己吗?难道不是她吗?
在这一刻,谢循意识到自己同她之间的确隔着年龄的隔阂。
他是怒了一瞬,但她在怒什么?
对上她满是怒意的眼眸,谢循选择沉默。
实则他也一时未想好说什么,直觉告诉他莫要在此问题上同她纠缠不停,辩个你我是非对错。
其实檀音也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什么,更是有些后悔说话如此冲,她也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于是将成因归结于起得太早,心里不爽快。
可话已经说出口,还怎么收回去?
瞥了眼端坐的男人,她无意识揪着手里的帕子,心里一时间陷入了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