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

她未开口,脸上却写明了这个意思。

“放肆!”宋姝华高声呵斥,一双同宋夫人如出一辙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檀音。

“你还在这狡辩,光是不敬嫡母这一条你就已经犯了规矩,母亲仁慈,不代表我能容忍!”

檀音眸光微动,“既然姐姐已经认定妹妹是故意所为,那妹妹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和最初在宋姝华面前所表现的怯懦、安静不同,此刻的檀音在对上她的视线后寸步不让,态度俨然在悄悄发生变化。

宋姝华自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她眼眸微眯。

隔了一会儿,她脸上浮现一抹冷笑:“我是妻你是妾,看来苏姨娘不曾教你如何侍奉主母,既如此,那便由我来教。”

话落她便发话:“侍妾宋氏,言行无状,顶撞主母,即日起每日便在此处跪满一个时辰再回去。”

在她看来,檀音不过是被侯爷宠了几日,又在父亲那里得到了补偿,便开始不知天高地厚了起来。

原以为她是个聪明安分守己的,没想到也愚蠢得很。

不过没关系,她不懂规矩,跪上几天就老实了。

在她压迫性的视线下,檀音收回目光,撩起裙摆跪在了厅堂中央,单薄的脊背如青竹,笔直坚挺。

宋姝华甩了甩袖子,离开时吩咐春桃:“看着这,别让她偷了懒。”

当然,主要是不能让这儿的消息传了出去。

至于传到哪儿,自然是前院。

这府里能救檀音也就只有谢循。

回头看了眼她跪在地上,宋姝华憋藏在心中的那口恶气才稍稍发泄。

她是侯府夫人,谢循明媒正娶的妻子,不过是惩罚一个妾室,即便传了出去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毕竟侍妾位卑,同侧室、平妻不同。

若是主母苛刻,对其打骂的行为也是寻常的,就算侯爷知晓了,但这是后院的事,以她对谢循得了解,他喜欢安分守己的人,这点小事他绝不会插手。

她是想和宋檀音姐妹情深,但前提是她要听话,否则一颗不听话的棋子,用来做什么?

衣摆逶迤,消失在转角,春桃站在厅堂门口,紧紧地盯着跪在冰冷地板上的檀音。

见檀音脊背挺得直直的,没有丝毫松懈,她不由得撇了撇嘴。

直到颇觉无趣,感到口渴了她才转身去了茶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