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书房。
经过一番收整,书房内已经恢复原样。
案桌上除却冷却的汤羹,还有檀音抄完却被墨渍尽毁的那页经书,上头的字迹工整娟秀,墨迹已经风干。
谢循长身玉立,单手搭在腰间的镶玉腰带上,冷峻刚毅的面容上喜怒不辨。
仔细看,被领口遮掩的喉结处隐约有几道红痕,似是被指甲所伤。
“查出来了?”他漫不经心问。
长风如实汇报:“回主子,已经查清楚了,下药的是厨房的一个烧火丫头,正好下在宋姨娘今日送来的汤羹里,严怀春也确认了,这汤中有少量催情药。”
“只是属下无能,还未将人捉拿,对方便已经自尽了,只留下了一封悔过书。”
“另外,属下在她的住处找到了一包催情药,刚好对得上。”
长风说着,面色懊恼,将丫鬟留下的那封悔过书递给了谢循。
如是早点去,或许还能阻止对上自尽,更不会只堪堪留下这么点线索。
悔过书上沾着血迹,谢循扫了眼并未接,背在身后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墨玉扳指。
“理由?”片刻,他兀地出声。
一个烧火丫鬟为什么要给汤里下药?还有,她的药哪来的?
长风:“那烧火丫头在信里说她受人指使,收了一枚银锭,一时鬼迷心窍才下了那药,事后她意识到自己犯下大错,悔恨不已,不想连累家人便自尽了。”
给主子下药,不管是什么药,事发后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谢循:“何人指使?”
长风面色迟疑,抬眼看了眼神色难辨的主子,低声回复:“说是.....宋姨娘指使。”
眸光一凝,眼神犀利如剑,谢循面色冷然地望着长风:“你的意思是宋檀音自导自演?”
额前冒出冷汗,长风摇头:“属下不敢妄加揣测!”
他自然清楚主子不是在怀疑他,只是主子常年身居高位,气势骇人,短短一句他便知晓主子动气了。
闻言谢循神色平静,眉目间舒展,有着出乎常人的镇定和沉稳,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下去吧。”他随意地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