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离开了祠堂,只余夏舒纬和魏氏。

魏氏趴在地上,目色幽怨地看着夏舒纬。

“纬儿,为何?你妹妹既然将信给了你,明明是给了你选择的余地。我是你的母亲啊,你为何不将那血书烧了,为何要揭发母亲?”

夏舒纬沉沉叹了口气:“母亲,别人不清楚,你应该十分清楚,你犯下的罪,又岂止是这封血书上写得这些?”

魏氏目色呆滞:“你这是何意?”

“你行商多年,与刘管事做过的事,你以为会永远被掩埋?”

魏氏眸光一暗,无力地闭了闭眼睛。

“母亲,你手里过过人命吧?与人命的罪行比起来,你如今所受的惩罚,孰轻孰重,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我,我做的所有的事情,全都是为了你啊纬儿,我做那些事,都是为了赚钱,为了给你攒家业啊!”

“为了我?为了我你就该万分小心谨慎。母亲,这一年多以来,你都做了什么?你攒下家业了吗?”

“那还不都是因为夏桉?”

“你总是会给自己找各种理由。总是将所有的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你有没有一次正视过自己?”

“我?我?”

夏舒纬目光变得决绝:“母亲不是说,为了我,甘愿舍去性命吗?那母亲今日,就全当是为了我吧。若你今日不受这罚,他日若有人命官司被告到官府,儿子将仕途尽毁。”

魏氏心猛得一沉,像是跌进了无尽的深渊里。

她爱子,爱得全心全意。

但儿子,却亲手推她入地狱。

她彻底绝望,不想再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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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桉受命,亲自将魏氏送去的别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