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衣物的落地之声,两具赤裸的身体已经倒在了床榻之上,颈项交缠,低语轻喃,情欲之火越烧越旺,室内的温度也随之攀升……
芙蓉帐内,一夜春宵,激情过后,便只余下清冷与感叹……
一袭薄薄的棉被被打横遮盖住了俩人的身体,段筝轻喘着,慢慢地将情绪平复。
这样的一场交欢耗去的可不仅仅是体力而已,她与段筝算是趣味相投,几次三番,都像不知疲倦似的,一次一次地索取,一次一次地满足,直到软成一滩烂泥,再也不想动一根脚指头。
水青一手抚在你口,今天段筝的表现异常勇猛,像是要将多日未泄,极致压抑后的情绪都一股脑地泄出一般,灵与肉的双重满足让他不由地舔了舔唇,像只倦了的猫儿一般,蜷缩着向段筝的怀中靠去。
“青儿,你果真是不同凡响啊!”
段筝轻轻地抚着水青的肩头,那圆润滑腻的感觉紧紧地吸附着她的手指,让她流连再三,不想放开,过不了多久,这个男人也将会是她的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段筝唇角的弧度不由地慢慢扩大。
对已经能够稳稳收入囊中之物,她不需要投入太多的心力,眼下,她所关注的到是另一个男人。
“青儿,水家可有什么亲戚,二十出头的年纪,长相冷峻,气质出众?”
如果真有这样一名男子,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她都没见过呢?
“二十出头的男子?”
原本还是一脸笑容的水青,顿时垮下了脸,阴郁地说道:“你该不是又看上谁吧?”
水家可没有什么二十出头的男子,水怜月有两个女儿,三个儿子,两个儿子眼下都没到十五,又哪里来的二十出头的男子,除非是……
想到这个可能,水青一下变了脸色,竟然就这样翻身而起,未着寸缕赤足踏下了床。
段筝只是微微一怔,随即便一手撑着脑袋,欣赏着眼前这幅美男图来。
从水表刚才的表现来看,他必是知道的。
虽然初时有男人的嫉妒使然,但接下来的谨慎又是怎么回事?
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她等着水青告诉她。
水青走向圆桌旁,倒了一杯清茶后,一饮而尽,清茶的味道还留在舌尖,可他的思绪却已经飘得老远……
“师兄,师兄……”
水无痕年轻的脸庞映满了骄阳,在他这个年纪,正是无忧无虑的时候,所以,他不懂水青这一身的忧愁是为了哪般?
“无痕……”
听到那熟悉的、清灵的声音,水青终于抬起了眼,他脸上的泪痕尚未淡去,却刚好映进了那双清澈纯洁的眸中。
水无痕的纯洁是他所痛恨的,因为,现在的他已经永远地失去了幸福的权利。
那个女人,他给了那个女人一切,却不知道她在家中已经有了夫儿,她不能娶他,却夺走了他最宝贵的贞操,这样的他,以后还能有什么幸福可言?
他与水无痕不同,他不是水家的少爷,名义上,他是水怜月的徒弟,可实际上,他与水家的仆从何异?
他没有显赫的家世,足以让那个女人不顾一切地娶她;
他也没有傲人的容貌,让女人只一眼便映进了心里……
而这一切,水无痕都轻易地拥有了,所以,他嫉妒,他发了疯似地嫉妒,即使他这个师弟小了他八岁,即使他只是一个无知的少年……
“师兄,你怎么哭了?”
水无痕从怀中掏出丝帕,轻轻地擦拭着水青的脸庞,动作轻柔,像是在呵护这世间上最珍贵的事物一般。
他虽然是水家的少爷,可他却是孤独的,姐姐们忙着学习,忙着出人投地,没有时间搭理他,而两个弟弟不过两三岁的年纪,和他又有什么好说呢?
所以,他最粘的人便是他的师兄,水青。
水青就像是他的大哥哥,照顾着他,守护着他。
从出生开始,几乎就是水青将他拉扯大的,他们同吃同睡,一同练武,一起学习,他们之间建立了最深厚的感情,甚至比亲人还要亲。
眼见水青伤心至此,他又怎么会不被触动?